一群人聚在添香楼议论纷纷。
添香楼门前站着一红衣小姑娘,惨白的脸上满是泪痕。
她抱着酒楼的柱子,瑟瑟发抖,脸上的妆容哭花,胭脂水粉混成一团。
门外站着的男人脸上带着无奈与纵容,见此情景只是缓缓伸手,试图把小姑娘拉出来。
小姑娘尖叫地甩开他的手,一把他手中的文书抢过来,疯狂摇头。
“不,我是不会走的。除了李郎,谁也别想带走我!”
听到另一人的名字,那男人脸上平添一丝怒意。
但他刚张口,突兀传来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话语。
“这是怎地?宋公子,四娘的卖身文书已经给你了,为何在此迟迟不去?”
从酒楼走出的女子轻纱遮面,富有标志性的形象惹得周围一阵惊呼。
“汀兰姑娘。”门外的男人面露难色,向走出的都知拱手道,“我正准备接四娘走,可我们之间有些矛盾……”
“汀兰姑娘,我不走!”红衣姑娘声嘶力竭地大喊,“事实真相我还未查明,我这一走,就永远不会查明了!”
“你究竟想怎样?”宋公子终于没能忍住心头的怒火,上前想要强行带走四娘,“我告诉你,你的李之初早就把你忘了,你在这里假清高,没准他还在哪里快活!”
他话音刚落,四娘的眼泪就下来了。她愤愤地怒视着宋公子,从头上去下一根金簪,二话不说往自己的脖颈刺去。
一声脆响响起,金簪落地。
四娘的手腕被擦破了皮,忍不住松开握利器的手。汀兰几步上前,将一颗石子踩在地上,又把四娘互在身下,目光柔和地望着宋公子,歉声说:
“看起来,强行让你带四娘走会闹出事,与其这样,宋公子还先请回。我,再开导开导四娘,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在四娘试图寻思的那一刻,公子哥已经脸色煞白。加上汀兰的劝说,他虽有老大的不情愿,也只能点头应下。
从添香楼又出来几个小厮,陪着笑脸驱散看热闹的行人。
一时间,人们作鸟兽散。数理王冠
宋文轩比李之初提前三年来京,少时与四娘相识。得知四娘落难青楼,屡次想帮助四娘,可四娘铁了心等李之初,日日不停寻找,把宋文轩置之度外。
“我和李郎情深义重,他不会丢下我的。”四娘下意识去看窗外车水马龙的场景,嘴角泛起微笑,“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这位李公子,放榜时恰好在孙山之位,也是今年的一名进士。”汀兰含笑补充,凝视着叶沁竹同样含笑的眸子,“这位姑娘,您说那公子是真被公务缠身,还是铁了心做个宁国陈世美?”
叶沁竹看见了深藏在汀兰眼眸里的笑意,当下抿嘴。
“是真是假,把这个人引出来不就得了。汀兰姑娘身为都知,难道没认识些大富大贵、对这位李公子有吸引力的人?”
汀兰咯咯一笑,安排四娘出去。待四娘离开后,女子调整了坐姿,凑近叶沁竹。
汀兰未被遮掩的双眸如含秋水,流光婉转。她的手在叶沁竹的下巴上撩了一下,迅速藏在身后。
“姑娘的嘴巴,很像我的以为朋友。”她笑言,“不知姑娘,可是姓叶?”
叶沁竹神色不变,反问:“何以见得?”
“只是觉得与那位公子如此相似的人,只可能出自同宗。再加上叶成功只有叶壑一子,姑娘的身份,想不被猜出来都难吧?”
叶沁竹有点想笑,怎么今日遇到的一个个都能一眼把自己认出来。
杨卿鄀靠的是阅女无数,而汀兰姑娘估计就是因为那个常常在这附近消失的大哥哥叶笙了。
“叶家三小姐,叶沁竹。”
“你是因为知道我的身份,才请我进来的?”叶沁竹默认了汀兰的猜测,继续反问,“也就是说,你对四娘并不上心。”
“怜悯之情有,义愤填膺全无。”汀兰摘下面纱,那张艳丽的面容照得厢房分外亮堂。“如此女子,本该让她自生自灭。可谁让我今个碰到了贵人。”
“三小姐不仅人美,还会路见不平出手相救,甚得我心。”
“非也非也。”叶沁竹有自知之明地摆了摆手,“说来惭愧,我发现大哥哥每次都会前来添香楼,想借这个机会混入,不想却被汀兰姐姐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