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玄幻奇幻>舌尖上的主角>春一卷 24 北关与东隘

鬼魂为魂魄之残片,ròu_tǐ一死,鬼魂有可能徘徊于尸骸近侧,如无奇遇,则鬼魂存世之极限必不会超过四十九天;正所谓“第七个七日为魂断之日”,断七也。——《治魉官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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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关的小雨渐渐退去,天空稍晴,三桥村一行人的北上之旅更为舒适了。

随着天气的放晴,脚下的泥路也渐渐坚硬了起来,一行人逐渐走到了一条石子路上,两边是一片松林。

聆听松林间流动的风声,南师彩露出了微笑,王禹瞥了一眼少女的微笑,吸了一口爽气的空气,顿觉三生有幸。

白云出岫,溪泉潺潺,这可是在天熹看不到的,王禹有些觉得枭首的痛都被治愈了。

走着走着,煞风景的东西就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坟包出现在了路边,空气中出现了异味。

王禹头皮一凛,他在坟边看到了好多混沌的团块,其他人对此则熟视无睹,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看得到。

韩田与众人交是新的,垒土的样式不像是夏人所为,更像是清屹人做的,他走到南师彩身边,想问问她和王禹的看法。

周师和父生之体,总有独到之处吧,韩田定了定神。

王禹一边聆听,一边斩钉截铁道:“这是清屹人做的,就在十二天前,这个大坟包里一共十四名死者。”

南师彩抱灯笼的双手一紧,“治水,你……你能看到鬼魂?”

王禹挑了挑眉毛,“不但看到了,还读出了一些消息,嗨,我也不太明白呢。”

“这十四个人告诉我,他们说遇上了两名清屹人的游骑,就被——”

听到一半,韩田就颤声道:“就被‘扑列钦苛’了。”

扑列钦苛,是清屹语,即为“血色高洁”。

这是一种清屹人自我标榜的品质,即‘清屹人不掳掠财物,只杀人,认为这是一种单纯的高洁’,这种令人发指的“品质”,就是扑列钦苛。

清屹人出于这种“诡异的高洁传统”袭杀了十四名无辜之辈,集中埋于一个大坟堆里,眼前的惨剧让随行的人员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骂道:“怪物啊……”

恐惧在队伍里弥漫开来,韩田也有些动摇,但还是硬着头皮喊道:“继续走!只要把西戎的头颅带到北关,就有大把的赏赐。”

在物质的许诺下,人们压下了恐惧,颤抖着继续往前走。

坐在牛车上的南师彩收紧了心思,将伞握在了手中,开始了戒备。

又行进了一个半时辰,一路上鸟语花香,毫无异状,就连血腥味都没闻到,王禹将微量的炁扩散出去,用意识感应着周遭的情况。

“快看!”

一个村兵颤抖着指着前边,那里有两个小小的坟包,坟包的土壤也很新,在两个坟包旁边,一个孩子正在雕刻墓碑。

这个孩子头套麻袋,身着粗短衣,背对着一行人。

王禹又看见了鬼魂,是清屹人的鬼魂,他告诉韩田:“两个清屹人折在这里了,就在十天前,真是善恶有报。”

“这个小孩……是妖怪?”

“妖怪的波动是烟状的,而这孩子是螺旋状的,是周师,大盛境。”

言下之意,硬碰硬胜算不大。

注意到声响,那孩子停下了刻刀,问道:“此树非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王禹低声告诉韩田和南师彩,那两个清屹人就是因为不给钱,所以死于那孩子的周术,而这一路上的石子,都是这孩子铺的。

还是破财免灾好了,韩田问那孩子:“多少?”

“一两银子,嗯,等等?”

想要坐地起价?韩田顿觉棘手,这次北上本想赚钱,难道要赔本?

孩子转身起来,问:“你腰间挂着什么?铁牌子?是不是刻着‘尚贤’二字?”

“呃,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孩子也掏出一块同样刻着‘尚贤’的铁牌。

矩门的残存分子,遇见了另一个残存分子。不灭帝尊

重复着墓碑侧面的小字,重复着先辈的寄语,韩田笑了出声。

韩田的周身似乎闪烁着光点,只有王禹看见了这个细节,随即一股情感刺入他的神京,他赞叹道:“好一个张雍晔,好一个矩门,以常人之身,虽为枭首,仍当势众。”

刚赞叹完,王禹旋即感觉到了什么,两眼往东北方一瞪。

在东北方埋伏的两马匹浑身一惊,将马鞍上的两个士兵惊落马下,滚下山坡。

众人这才抽出缴获的西戎弯刀,结阵防卫。

两个邋里邋遢的士兵狼狈的站了起来,一个抽出刀,一个抓着一杆大旗,两人战战兢兢的看着韩田等人。

旗子上写着云屏二字。

握刀的士兵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说话也哆哆嗦嗦,“本、本将看你、你们……行事诡秘,必是西戎贼寇,还不束手就擒!”

韩田明白了,这就是“老乡,借个脑袋领一份军功”的把戏吗?

他收起刀,让手下拿出章辰渊临行前发的一支鸟铳,朝天放了一铳,火药的炸裂声如平地惊雷,吓得两个士兵转身就逃,一阵摸爬滚打,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云屏驰援北方了?唉,还是龙湫的兵守点规矩。”

韩田再次迈开了步子,他们于傍晚抵达了北关军镇,谁都没注意到,一个身影从三桥村开始就一路尾随而来。

北关,巨大的城墙上还残留着西戎入侵时留下的创伤,但城内已经因西戎的撤退而重新焕发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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