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些艰难的接了过来,“如果说我自己把它吃完了,你是不是就不生我气了?”
“你觉得我在生你气?”祁浔夜拿走火龙果,又放回桌面上。
冉墨白:“……”怎么跟韩亦一个德行!
“难道不是吗?”她眨巴着眼睛看他。
祁浔夜忽然低低笑了声,那笑,却不达眼底,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大手缓缓收紧,“如果说昨天你发生了什么意外,你觉得我生气有用吗?还是你觉得自己的老婆为了别的男人连命都可以不要,只需生生气就好了?”
冉墨白垂下眼睑,当时情况紧急,她真的没想那么多。“……对不起。”
“对不起?”祁浔夜绯唇一抿,眼底有凉意在汇聚,“你还会说别的吗,你知道我有多反感你说这三个字,可每次只要是遇到跟萧洛熙有关的事你都会对我这么说!还是你觉得要是没有我,你反而能更干脆利索的去为萧洛熙送命?”
冉墨白低垂着眼睑,以至于看不到她眼中的情绪。
不能说对不起,除此之外,她还能说什么呢?
萧洛熙的命比她自己的还重要,这是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深入她骨髓的意识,所以会在得知他遇到危险后,身体会比大脑先做出反应来。
会不受控制,会义无反顾。
她知道她的不要命会让这个爱她纵容她的男人受伤,可是照当时的情况,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没法做到将萧洛熙置之危险于不顾,没法做到苟延残喘的活着。
两人没再说话,淡淡消毒水蔓延的病房内,瞬间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静。
压抑的气氛在扩散,继而变得凝重。
冉墨白敛去所有思绪,抬起手轻扯了扯男人的袖子,仰起头,清亮的双眸带着小心翼翼,甚至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咱们不闹了好不好,我手疼。”
只这一句,瞬间让祁浔夜铸造起的城墙土崩瓦解,脸上的冷然被紧张所替代,“我叫医生过来!”
紧张的语气,将他的情绪暴露无疑。
冉墨白却是拉着他袖子不放,“你帮我看看。”
祁浔夜无奈叹息一声,在床边坐下,轻捧住她的右手,眉头因为担心紧锁着,“难道是还有碎渣没有取出来?”
冉墨白看着他布满紧张的脸,摇了摇头,“手是疼,但,心更疼。”
“冉墨白!”祁浔夜恼了,音调提高了几分,却倒也舍不得,依旧捧着她手没放。
“我在!”冉墨白笑了笑。
祁浔夜心头的恼意莫名的降了大半,“还是叫医生过来看看。”
冉墨白赶紧按住他去按床头的闹铃,“其实不疼,我骗你的!”
祁浔夜眉头一蹙,银牙一咬,“你还嫌我不够心疼吗?”
冉墨白心跟着颤了颤,因为某人这句心疼。“我这个人呢很惜命,在遇到你之后就这个意识就浓了!我会舍不得死,因为我得霸占着你对我的好呀,不能让你被人抢走,男的女的都不行,祁太太的位置只能是我的!所以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不会让自己死的,我得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