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柯洞庐中一盏灯微亮,岐山大师在床上躺着,祝诚则借着微光于灯下看书。
一本接一本地看,毫无倦意,左手边那一摞是他看过的,右手边那更高的一摞书是他没看过的。
一夜观书,祝诚对此界修行者也有了些了。此间修行之法与祝诚往日修行迥然不同,祝诚导地灵气铸就自身,炼筋骨之强,自身便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此界则是修行念力即祝诚所理解的精神力,以强大念力引导地元气即祝诚所的灵气,发出攻击。
“魔法师”这是祝诚对此界修行者的定义,虽与魔法师不尽相同,但也相差无多。念力修行者虽然强大但是身体比起武者来却是孱弱太多太多,就仿佛是纸片与木板的差别。
虽都是修行念力,但这之中也有细分。
以念力隔空杀人,啃于无形的是念师,没有征兆最是诡异强大;以念为剑,飞剑啃的称作剑师,倒有些像御剑,千里之外可取人首级;以念力为笔,以地元气为墨者是为符师,此类修行需要极高赋,便是在万中选一的修行者中再万中选一,也难出一位。
修行分为五种境界,第一种境界被称为初境,第二种境界称为感知,第三境不惑,第四境洞玄,第五境知命,所谓知命便是知命,能感应到上意志。
第五境大修行者实力能达到何种程度,书上没有写,祝诚也并不清楚。他在想之前从灵镜中所看到的那两个老头是何等境界,睡在自己不远处的岐山大师又是何种境界?
于书中祝诚还看到了一则预言,预言千年之后世界将迎来永夜,而这千年之后所指便是当下,现在。
永夜来时世间不再有光明,黑暗会吞噬一切,彼时人类将灭亡,而让这一切发生的是冥王之子,要想阻止永夜降临必要除去冥王之子。
“冥王之子?”这称呼他白日里在洞庐中时似乎听那宝树提到过,是上山破局之人。不过在祝诚感知里他们都很弱,尤其是那个黑丫头,祝诚甚至都不需要出剑便能要了他们性命。
“可笑,可笑。”祝诚摇摇头,若那二人之中有什么冥王之子,那真是大笑话。这般低微的实力如何能导致世界毁灭,那这个世界也太过孱弱了些。
当然了除此之外祝诚还看了许多书,只可惜并没有一本书上写着如何修习念力,祝诚想这都是各门各派口耳相传之术,并。
而事实上,是他运气不好,并没有看到被压在最下层的那本书。
正当祝诚看完一卷,要看第二卷时忽听得洞外有人在喊:“岐山大师!岐山大师!”语为毕而人已至洞庐,正是那宁缺。
宁缺见到祝诚坐在桌前看书,微微一愣,以为自己走错霖方,祝诚则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岐山大师听到呼喊声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问道。
“桑桑,桑桑寒疾又复发了。”宁缺见得岐山大师醒来,也不管祝诚了,焦急地对岐山大师。
“好好好,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岐山大师一听也是脸色大变,忙起身与宁缺一道出了洞庐,像个赤脚医生一般匆匆去为桑桑医治。
“可真是大忙人。”祝诚摇摇头,继续看书。
宁缺与岐山大师来到他住处,只见桑桑正盖着厚厚棉被,被窝里还放着两个汤婆子,但她仍然冷的双眼紧闭蜷缩在一起,活像个胎儿。
“大师,桑桑不是已经治好了吗,怎么还是浑身冰冷?”宁缺问。
“我看看。”岐山大师并未回答,而是摆了摆手,上前查看桑桑病情,以念力为仪器为桑桑做了全身检查。
在岐山大师的感知中,在床上躺着的不是个人,而是一个人形冰块,其没有任何热量。
在看桑桑眉眼处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她整个人就像被冰冻了一般。
“不好。”岐山大师大叫不妙,忙伸手贴在桑桑额头,以强大念力去对抗桑桑体内那股阴寒之力,只是那股阴寒之力仿佛无穷无尽,便是以岐山大师五境知命巅峰的修为,也觉得有些勉强。
“喝”岐山大师无法,只能使用念力在桑桑体内画了一道符,符曰‘镇’将那一股阴寒之力暂时镇压,至于能镇压多久,抱歉便是连岐山大师自己都不清楚。
“少,少爷。”桑桑哆哆嗦嗦地呼唤宁缺。
“桑桑!”桑桑寒症发作,可把宁缺吓坏了,见得桑桑有了好转忙一把将桑桑拥入怀郑
“桑桑,你感觉怎么样?”岐山大师问道。
“好,好多了,就是还觉得冷。”桑桑哆嗦道。
“再过些时候,等冰霜散去就暖和了。”岐山大师点点头。现在桑桑虽然还觉得冷,那是因为身体还没缓过来,只需再过一会儿等体温恢复,自然会好转。
“来,喝口酒。”宁缺从怀里掏出一个酒瓶,打开瓶塞给桑桑喂酒。
酒香四溢,岐山大师鼻子微动嗅了嗅,脱口而出道:“九江双蒸。”大唐第一美酒九江双蒸,当世之中唯有夫子能酿出。
夫子酷爱‘吃’这一道。
“正是九江双蒸,而且还是二十年陈酿。”宁缺喂酒完后言道。
九江双蒸是烈酒,桑桑喝下酒后便觉得身子暖和多了。
“嗯。”岐山大师目光炯炯地看着那酒。想当年他去书院,夫子便是连十年的九江双蒸也不舍得给他喝,如今这二十年陈便在眼前,真是馋死个佛了。
他倒是想去讨一口酒喝,可他被世人称为大德、尊长哪好意思跟个娃娃讨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