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复查没有结束,代珠就拉着李绛薇回到房间。代珠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话,就见李绛薇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们说的是真的吧。”
“嗯。”
“你做什么去了?”
“出去转转,没带伞,结淋湿了。”
代珠叹了一口气,道:“你是知道的,最近神祠又来了一批灾民。我可不能保证他们每个人都善良……这时候还是别随便出去为好。我看……还是让王老爷接你回去。”
“不要。这边我还有事做!”
“你先休息一会吧。”代珠没多说什么,离开了房间。
李绛薇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只好唤出《见闻》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
褚咏羿一早醒来就向申家呈上拜帖,原以为过两日才能得到回应的他,在下午收到申家的回帖。
希望与褚咏羿前往山鱼阁一聚。
褚咏羿换了一身较为体面却又不显富贵的青色缎面圆领袍,腰上简单的缀了一个玉牌,由越康送到山鱼阁门口。
新泉的山鱼阁的一楼有两间包厢,包厢不大,仅仅只有一张大圆桌。褚咏羿到达时,包厢里头已有一人。
那是一位年轻清丽的女子,一身桃红缎面比甲配芽黄折枝莲马面裙,手里捧着手炉笑意盈盈的望着褚咏羿。
“家父今日忙碌,遂命我回王公子的帖子。我自小就喜欢山鱼阁的红烧乳鸽,才挑了这个地方。王公子应该不会介意这里简陋吧。”
女子脸上泛着红晕,双目含春,娇俏的笑着。
“简陋倒不至于,灾年还是简朴的好。”
“公子说的是!”
“令尊可否转告小姐,我今日要谈的事?”
申书仪道:“自然是明白的。王公子今日是想商议新泉粮铺一事。王公子久居香曲,不知可否听说过我们这边的习惯?”
她抿嘴一笑,又道:“我们这边的女子,也是能管些外事的。”
“如此甚好,我……”
“不急。”申书仪打断道:“等菜上了再谈也不迟。有些事急不来,需要慢慢谈。”
褚咏羿按下心中的不耐烦,笑道:“那就再等等吧。”
等到菜上齐,这位申书仪又讲起山鱼阁的几样招牌菜的味道和做法,又提到以往新泉祭典的热闹。
“我幼时常来新泉,每逢祭典都会买上两个苹果糖,弄上一碗糯米丸子,边走边吃……”
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唯独褚咏羿想要的听到的内容不曾提及半分。
“听说申家在新泉有许多粮铺,这祭典上的糯米丸子的原料莫不是出自申家?”
“你是如何得知的?”申书仪震惊的望着褚咏羿,眼中多了一份倾慕,“我不曾提及!”
“一想便知。”褚咏羿笑着,他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僵硬,“不知申小姐何时同我商议粮铺一事?”
“今日父亲让我来是为了考察公子的品性。见过公子后,觉得公子是个妙人。”申书仪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回去后我会一一告知父亲,救助新泉的事还请公子放心。”
申书仪起身,向着褚咏羿微微屈身。
“小女子这就先行告退了。”她捂着嘴,也难以掩住脸上的笑意,这样的笑容让褚咏羿感到怪异不已。
褚咏羿不是第一次谈生意,却是第一次与女子谈生意。申书仪今日的对话让褚咏羿产生不解和迷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
难道是他能力不济,听不懂申书仪的话中话?
褚咏羿纳闷的摇了摇头,打了一份参鸽汤后,往神祠去。
刚进入神祠,就有几道不善的目光粘了上来。褚咏羿微眯双眼,扫了过去。大部分人对上褚咏羿目光的后,缩了缩脖子别过脸。还有一部分人的目光一直黏在褚咏羿手中的参鸽汤上,喉咙微动。
褚咏羿的步子加快,去找代珠询问李绛薇的下落。
自从上午李绛薇被代珠强行拉回房间后,脑袋开始昏沉,眼皮子难以张开。就连召唤出来的《见闻》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
褚咏羿推开房门,看见躺在床上哼哧的李绛薇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汤,往床边走去。
褚咏羿的手背触碰额头,从手背传来滚烫的让人害怕。
“承微。”褚咏羿轻轻喊着,然而床上的李绛薇眉头紧锁,小脸通红,张着嘴却不给回话。
“承微!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依旧没有回应。
褚咏羿着急的找来代珠,代珠把过脉后轻轻摇头,道:“等烧退了就没事了。”
“那吃什么药?”
代珠沉吟。
“不用吃药吗?她的身体不好,禁不住这样折腾!”
“先降温吧。我去打点冷水给她敷一敷。看完王老爷在这守着。”说完,代珠迅速起身往屋外去。
褚咏羿看着床铺上难受的李绛薇,右手无意间抓起胸前的衣襟。
“你都从那种地方逃出来了。可不能倒在这里……”
李绛薇嘴巴一张一合,细微的声音从她的喉咙传出。褚咏羿连忙靠近,试图听见她的细语。
“水……胜遇……新泉……小心……”
褚咏羿只听懂了开头的水,连忙倒了一杯水过来,小心的往李绛薇嘴里喂。
李绛薇缓了过来,半睁的双眼看向身侧的人。
“你怎么……在这?”
“你病了。”
“那……你也……不该在这……”
李绛薇的状态还未恢复,说话时断时续的。见她还想再说什么,褚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