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有淮荥侯府的下人来,说是世子邀请安远伯府的诸位过府一聚。李岳然得了消息喜上眉梢,连连应下。
梨心要说的,便是这事。
“姑娘快些起来梳洗吧,老爷已经备好车马,就等着各院的主子过去。”
梳洗打扮没有花太长时间,等李绛薇到达时其他院的人也恰好赶到。安远伯府的车驾载着他们一行人往淮荥侯府去了。
淮荥侯世子路绛枫早早便等着,见众人从车驾下来,她笑着同长辈们问好,作揖行礼。
“一路辛苦,快快请进。”
安远伯府众人随路绛枫进入淮荥侯府的花厅。在主位上,坐着一位精神奕奕的健壮老头。他笑呵呵的看着来人,高兴的摸了把他的短胡子。
“小婿拜见岳父。”
主位上的人便是淮荥侯府真正的主人,路绛枫的亲爷爷。在李岳然后,其余人也跟着行礼问候。李绛薇自不会落下,也恭敬行礼。
“薇薇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冷不防被点名的李绛薇轻声回了是,乖巧的来到淮荥侯的跟前。淮荥侯怜爱的摸摸李绛薇的脑袋,纯粹因喜悦而生的笑容染了抹愁色。
“之前听说你生了重病,担心极了。你的身子骨一直不好,生怕那天就去了。”
“岳父快快别说这话!绛薇如今不是好好的吗?”
“诶…..是啊,如今好好的。今日一见,似乎还胖了些。”
淮荥侯伸出手,欲要抱抱李绛薇,可最后摇着头收回空悬的手。
“姑娘家一日日大起来,我这个当爷爷的不能同往年那样抱抱你了。”
路绛枫在一旁笑道:“我这妹妹长得跟个天仙似的,难怪爷爷见了她就忘了我这个孙女了。”路绛枫一把揽住李绛薇,说道:“我这个妹妹是有福气的。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病了后,反而比以往健康的多。”
淮荥侯被路绛枫这席话逗乐了:“是了,确实是这样。枫儿,你先带你的兄弟姐妹们下去。我同你父亲他们说会话。”
钱氏开口道:“媳妇们,可要留下?”
淮荥侯见了钱氏,脸上的笑顿时淡了不少:“你和成哥儿的媳妇都留下。”
钱氏怯怯的应了声嗳,缩缩脑袋不敢再开口。
离了花厅,自要找个好去处。正好昨日下过雨,灭了秋老虎的威风,不似前几日那么热了。
“要不你们随我去园子?”
李绛薇笑着说好,李绛芩恹恹的说了声随意,李绛空心不在焉,频频扭头往花厅的方向看去。
“为何侯爷要将娘留下?”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长得要比女孩慢些,他比李绛芩大上两岁,个头却不比亲妹妹高多少。小小的个子摆着老成的表情,眉头皱的紧紧的,像个小老头一样。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李绛芩嫌弃道:“那可是侯爷,叫爹娘过去肯定有要紧事。”
说罢,李绛芩往前小跑两步抓住了路绛枫的手指,甜甜的说道:“枫姐姐,是要带我们到园子里逛逛吗?淮荥侯府的园子都有些什么花?”
路绛枫不动声色的将手从李绛芩的禁锢中脱出,拢进广袖中,淡淡说道:“山茶。”
相较于园子的轻松活泛,花厅显得压抑异常。没了小辈在前,淮荥侯拉着老长的脸看向李岳然。
“在周家发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这个安远伯,怎么看这事?”
“不过是孩子之间的玩闹,不妨事。”
“你真这么认为?”
“周大人犯不着下此功夫来算计我们家。”李岳然看了一眼淮荥侯,便垂眸不语。
“我不管你们几个大人是怎么想的,反正这几个孩子别再出事就行!”中气十足的呵斥,令花厅中的其他人瑟瑟发抖,不敢直视淮荥侯。
他们敬畏的模样令路槐礼有些无奈,声音柔和下来,道:“今天喊你们来不是为了兴师问罪。我也不是你们正儿八经的长辈。岳然,你不会怪罪我吧。”
“小婿不敢!”
淮荥侯路槐礼一声长叹,许久又道:“主要是枫儿想在十六这日,补上昨日的月夕家宴。再来就是提醒你们两个。”
路槐礼锐利的目光扫向李岳然和李岳成两兄弟。
“往后行事多加小心,有人盯着安远伯府。至于是何人,尚不清楚。只希望你们,不要犯傻才是。”
为了准备这场家宴,路绛枫特地在园子布置了戏台,还请了有名的戏班子来。这会戏班子的人还在准备,戏台上空无一人。
领着弟弟妹妹们到了临时搭建的戏台,笑着问道:“想听戏吗?你们可以点一折子戏。”
“大姐姐!”李绛芩拉着路绛枫的衣袖撒娇道:“我们能听听你的故事吗?你可是第一位女世子诶!世子是什么样的?”
“和父亲二叔他们没什么区别,该点卯点卯,该吃饭吃饭。”路绛枫笑着说道:“你知道父亲和二叔他们做什么吗?”
李绛芩点点头,露出不解的眼神,摇着路绛枫的衣摆问道:“我想知道大姐姐的,大姐姐不能说吗?”
“我能跟你说什么呢?你想听什么?我不过是个世子,还未能上朝面圣,挂的还是虚衔。你要是对朝政好奇,应该问你三哥哥。”
路绛枫笑着看向李绛盛,笑容中流露出一丝温柔来。
“好久没见盛哥儿了,长高不少。前几次回来,我都没能见你。如今竟长得和二叔一般高。挺好的,继承了我们家一向的俊。”
被路绛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