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羊开始爬树,要掏果子吃,有的公羊扑到了母羊身上,开始动了起来,他没管,管什么呢,小羊十个月就能出来,交到幼崽院养着,过个五六年再领过来就行了,放牧现在都这么干,这是从几百年前的冰寒中保留下来的习俗,人不容易,羊也不容易。
他躺在牧场上,侧过身,望着海,发着呆。
这块牧场就建在海边,咸咸的海风吹过来,放羊郎有些昏昏欲睡。
呼——
涨潮声?
他有些困倦地抬起眼皮,等看清了,他不由自主地支起了身。
“羊?”
从海里游出来的羊?
穿着衣服的羊?
放羊郎听说过不服管束,逃到荒野中的野羊,但他从来没听说过有“海羊”这种东西。
那头羊环顾四周,放羊郎的羊们还在觅食或者配种着,似乎根本看不到这个不速之羊。
放羊郎向前走了几步,掏出了他今天刚取下来的链子。
哪怕是野羊,放羊郎也能把它铐起来,这是职业素质!
忽然,他看得一柄奇怪的长黑弯出现在了那头羊手里。
“唉?”
这个字漏出喉间的同时,放羊郎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然后砸在了地上。
他看到自己的身体泼着血,慢慢倒了下去。
血盖住了他的眼睛,红,然后便是无穷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