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外表可以装得像天使,但却能把自己掩藏在内心深处。”
带着紫色面具的少女在简易的露天戏台上唱诵舞词,红色的长发卷动,勾勒出一片跃动的红云。
这是戏台,却也是少女一个人的独舞。
“他们,如毒蛇横行,如饿鼠暴行。”
奥托看着卡莲,卡莲入神地看着台上那如控诉般的表演,即墨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切。
而少女则在或惊讶,或愤怒,或欣赏的目光中,偏偏起舞。
此刻,她仿佛整个世界的中心,熠熠生辉。
然后,大张旗鼓,堂而皇之地控诉着罪恶。
“为了自己的利益,毫无节制地放纵,贪得无厌的暴政,罔顾人民的生死!”
戏剧用的礼仪剑前指,恰好指在卡莲的眼前。
“就由我——执剑的正义者,割断你们的喉咙!”
这已经不是戏剧能够遮掩的讽刺了,而是毫无掩饰的斥责与反抗。
但也正是这样的话,卡莲那双湛蓝的宝瞳中翻起了波涛。
就好像她的整个灵魂,都活了过来一样。
“好戏开始了。”
即墨的声音响起,仿佛真的是下令一般,观众中冲出了一群士兵,也同时炸起了教士的命令:推荐阅读//v.///
“就是她!就是她在诋毁天命!”
戏台上的少女举起那柄细剑,似乎入戏有些深,不过那点花拳绣腿根本不是士兵的对手,转眼间就被按倒在了戏台上,紫色的面具飞了出去,露出了那张英气的面庞。
“民众不会再被你们蒙骗下去!!!”
即使被打倒,少女也依旧毫不畏惧地高喊着斗争的宣言。
而那张面具,却正好落在卡莲的面前。
她看了看面具,又看了看台上那凶神恶煞的士兵,握紧了拳头。
“需要这个吗?”
即墨笑呵呵地递来一顶斗篷。
卡莲想也不想就接了过去,消失在了人群中。
“你居然没有阻止我?”
即墨看向奥托,带着一点惊讶。
“就算我阻止你,也不会阻止卡莲的。”
奥托始终在看着卡莲,不论是刚才那个入神看戏的少女,还是刚刚“英雄救美”的怪侠。
“也是呢,毕竟是卡斯兰娜。不过你不打算去支援一下?”
“不用。”
看着那些暴怒追击的士兵,奥托的笑容带上了一些讽刺:
“这些乌合之众可追不上卡莲。”
“但你很担心不是么?要不还是跟上去看看?”
奥托终于将视线移到了即墨的身上,带上了几分审视。
“您想做什么?稷先生。”
“确实有事,不过你可以先忙完。”
即墨指了指刚才那位“斗篷怪侠”逃跑的方向,奥托没再说什么,跟了过去。
也确实如奥托所猜测的那样,那些士兵根本追不上“最强的女武神”,奥托却并没有如即墨所想的那样,和卡莲会合,而是藏在角落里,看着卡莲和戏剧家的交谈。v首发
就像他的姿态就像他的感情一样,如影随形,任由所爱之人放纵,却又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卑微,让他的姿态显得有些可笑。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稷先生。”
仅仅只是一个转身,那副为了恋情而显得弱小的身姿抬了起来,又一次变回了那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形象。
即墨不置可否,他也不关心青年如此作态的原因。
“能带我去一趟卡斯兰娜家族的墓地吗?”
奥托张着嘴,他做好了全部的应答,如果是教皇殿,那么就准备好理由拒绝,如果是阿波卡利斯家族,那么就准备好迎接,如果是风景名胜,奥托也同样有信心做好导游的工作。
可他始终没有想到,即墨提出的第一个目的地,居然是卡斯兰娜家族的墓地。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么?”
“不,没有……请随我来。”
“有劳了。”
卡斯兰娜家族的墓地,奥托同样也很熟悉。
或许比阿波卡利斯家族那复杂的城堡还要熟悉。
因为这里埋葬着他憧憬的人,也同样是他的恩人。
“就是这里了。”
卡斯兰娜家族的墓地,或者说,仅仅只是一片骑士陵园。
卡斯兰娜,只是其中最多的姓氏。
“1466年么……十年前啊……”
“……是的。”
奥托就在即墨的身后,阳光洒下来,却挡不住冬天的寒冷。
那个少年模样的人就站在那块十字架前,看着墓碑上的金字,沉默着。
这样的沉默让奥托有些忐忑,根据传说,这个“少年”的实际年龄可能和东方的文明一样漫长,那样的时光之中很难判断他是否和卡斯兰娜家族的先人有过什么约定。
可出乎意料的是,即墨只是沉默着,只是站着,看着。
沉默压在奥托的呼吸上。
“这是上一代家主么?”
“是的,卡莲的父亲,现任的家主算是卡莲的一位叔叔。”
“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他拔出【天火圣裁】的原因吗?”
奥托翠绿的瞳子颤了颤。
就连死因也已经知道了么。
不,也是显而易见的吧。
英年早逝的卡斯兰娜……除了被【天火圣裁】所吞噬,便没有其它的原因了。
“是为了……保护两个孩子。”
“是吗……”
即墨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还是‘骑士’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