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气流的疯狂,以及那气旋之中嚎啕的愤怒。
这道气旋就连悬在空中的休伯利安啊都看得一清二楚,那一道仿佛勾天贯地的气旋狂暴拧转,眨眼之间形成了令人胆颤的暴风。
嘭!
舰窗猛地一颤,撞击物非常的显眼,一台休息长椅,铜质的零件在被抛飞和撞击的过程中彻底崩解,紧接而来的是一片的基础建设物的残骸,灯柱,砖石,钢筋混凝土,劈里啪啦地淋在舷窗上,一阵又一阵的碎响。
舰船监测所得的风速已经闯入了三十米秒速的大关,但是几乎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这块仪表盘上,因为这场灾难正在眼前形成。
她们也听见了求救声,呼喊声,脚下的这片岛国在这片仿佛神怒的风暴中哭泣着。
“舰长……”
有人抬起头,看向那座椅之上的掌权人,汇报者面无表情,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崩坏能指数已经——”
其实数值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从天空插入地面的龙卷风已经向这个世界昭告着那仇视者的诞生。
“律者”。
“灾难疏散紧急手段启动了么?”
“大洋洲支部已经升起了红色警戒,新西兰的驻守军队已经展开了疏散救援,但是……”
“地面崩坏能偏振浓度呢?”
“已经开始转化死士了。”
“姬子,立雪。”
整备好装甲的两位a级女武神同时抬起了头,一双金色的眼睛燃爆着怒焰,一双灰蓝的眼睛则是翻滚着愤浪。
她们都是同样的愤怒,也都同样选择了沉默。
“前往第五小队失联方向进行支援,但也要相信她们,她们也都不是普通的女武神。”
“呵。”
姬子居然笑了,只是拳头中发出了挤响,融核装闪灭着电纹:
“我教的学生,我当然知道。”
她看向少年,那一向吊儿郎当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慎重,这竟让她感觉有些好笑。
在出发前,即墨的叮嘱不仅仅只有那些学生听在耳里。
可对此,她也只是抬了抬眉毛,咧了咧牙:
“臭小子,指挥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哧——
气压阀转动,舱门开关,将指挥室隔在了身后。
喀,喀,喀。
装甲行走在甬道上,从这里都投放口的距离并不远,但姬子却觉得有些长。
“害怕吗?”
程立雪突然问了这样一句。
但她们的脚步都没有停,来到了投放口前。
门打开了,风撞在脸上,耳里是气流的咆哮和人类的哭号,交织在一起,碾磨着鼓膜。
“谁不会害怕呢?”
姬子带上了防护面甲,活动了一下肩膀。
“是啊,谁不会害怕呢?”
程立雪也笑了起来,像是踏雪的飞鸿,那是一闪而逝的惊艳。
“我们必须得征战,去保护。”
这句话似乎并不是回答,而是一种自语,就像是新兵上战场前的自我鼓励。
信号灯闪了起来,一红一蓝两道流星从休伯利安的腹部飞出,扎向这片风暴肆虐的战场。
————
“嗯?”
萧云忽然抬起了头,注视着天空。
“怎么了?”
一脚踢碎死士的脑袋,姬麟转过了头,看向自己这位“后辈”。
“我感觉到了‘若水’……应该是,没记错的话。”
她抬起脑袋,手搭了个凉棚,眺望着天际线。
先不说人眼能不能看清,玛基实在不认为现在的天灾下还有机会能旁观他物。
“吼!——”
死士,在人类被转化为这种崩坏能生物时,理性的完全抛弃让它们可以采用一切可能的攻击方式,现阶段的死士更像是各大游戏平台风靡的生化危机,虽然没有诞生出持有着镰刀弓弩的完全体死士,但这一阶段的死士却是最具有感染力,毫无目的的扑咬让崩坏能更像是病毒般的传播。尽管在有关历史文件记载以及实验推断中他能推测出那副人吃人的惨状,但实际见到时却还是被吓丢了魂。
獠牙翘起,混着血沫,这具身体的胸膛甚至已经被开出了一个大洞,嵌着一块碎裂的玻璃砖,倾着肠脏,黑红的污血拖了一路,但这始终没有影响到死士的疯狂。
水流声绕起,眼前一晃,这头死士便被拍飞了出去,这一击破坏了其运动结构和脑部,让这个可怜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终于得到了安息。
老博士咽了口唾沫,看着这片纷扰杂乱的街道,每个人都在逃命,但在这样的人潮中随时都有可能有人倒下,然后转化为崩坏的仆蚁,吞噬着一切生灵。
至于安危?哪里要比身旁这两个老古董所在的地方更安全呢?
军队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可死士的转化远超出了预料,普通的士兵永远无法知道,在这样的人潮中究竟有多少携带了感染崩坏能,又有多少会在疏散通道倒下,造成更多的伤亡。
“请各位民众立刻沿指定方向撤离!我们是义务救灾组织‘天命’!请跟随我们的指引,前往安全区域!”
也不光是大洋洲支部,还有另外一些,对于新西兰的人民来说相对熟悉的身影。
“这里是逆熵科技!各位民众请自觉领取我们的探测装置,如果发生警报请跟随我们前往隔离区!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病毒感染!重复——”
尽管这两家是毫无疑问的死敌,但是在面对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