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我的妻子在一起,享受着同一屋檐下的时光,屋子在哪无所谓,不过若是有着山清水秀的景围,还有些许人聚的集市则是再好不过,兴许还能有几个孩子,也能让屋子里闹腾些。”
“阿墨。”
“阿墨!”
“起来啦!”
他觉得耳朵有些痒,便动了动脖子,环过臂,便抱到了一具温香软玉。他笑了起来,眯着眼睛,把脑袋埋在了发间,蹭了蹭香:
“唔,再睡会。”
“作怪!”
他听见了她的笑骂,鼻翼也感觉到了一双细指夹来。
他自然是不怕缺氧的,不呼吸也是无妨,但还是睁开了眼睛,带着恶作剧的笑,搂着纤腰的手却更紧了些,身体贴在了一起,她的温度有些发烫,她的脸像是一片火烧云,一双丹瞳却还是看过来,和她的嘴角一样,盈盈软笑。
“起来啦。”
她的声音就像是在迁就一个男孩的任性,他觉得好有趣,反倒是抱紧了些,翻正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你不愿意陪我。”
他故意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她又笑了起来,连连摇头,掐了掐他的软肉,他也乐了,喊着痛,却不肯松开她,不知不觉,墨丝雪绸又融在了一起,好久才慢慢分开。
她喘息着,缠在他身上:
“今天是除夕,镇里好多人都在等我去给他们写些祈福,你这么闹,不得耽误了时辰?”
说得很正经,好像刚才她一点也不享受一般。
“不要。”
他还是不肯放。
“他们和我抢老婆,我才不放。”
她有些无奈,不知该怎么办,他的怀抱和温暖也让她想要就这样赖在这里,不去管外面的其他事。
“墨哥——赤鸢——起床啦!我要吃饭!我饿啦!!!”
门外忽然扯起了叫喊,甚至还伴随着一阵小拳头砸门的声音。
他的脸瞬间就黑了下去,她也不由得笑出了声,掩着嘴,抖了好一阵,才抬起了身子,捏了捏他鼓起的脸。
“好啦,丹朱都饿了,别闹,做饭去。”
这么说着,她从床上伸了出来,亮在即墨眼前的是令人沉醉的月白银粉。
“你在看什么?”
她觉得他赖在床上的样子有些傻。
“我在看你。”
她又红了脸,他看得很清楚,她的身体变作了粉色,她似乎恼了,别过了头,对着镜子,拢着自己的发,嗔了一句:
“作怪。”
脑后忽地一轻,他的手拢了过来,替她绾起了发。
他和她相视一笑,她的头轻轻向后仰,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任他的手指为自己打理着发丝,镜子里是两人的恬静美好。
“赤鸢!墨哥!我饿啦!我要吃饭!——”
门外又响起了某个嗷嗷待哺的呼喊,她终于忍不住了,笑得直咧牙,轻轻踹了他一脚。
“去!做饭去!”
他瘪着脸,悻悻然地披了衣,刚要推开门,又忽然转了回来,哒哒哒地跑过来,抱住她,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跑开的时候两脚像是弹簧,一蹦一跳的。
一开门,就见到两小只缠了上来,一人挂一条腿,一个在喊饿,一个瞪着玄蓝的大眼睛直盯着,两小只的闹腾撒娇就算真有万般不满也得被泡得一干二净。
“行行行,马上去给你们做,今天除夕,晚上给你们烧好吃的。”
“可是我现在就饿!”
丹朱抬着闪亮亮的大眼睛,嘶溜着口水。
“那先给你俩下碗面,夕时便能做好,别到处去吃零食,馋嘴了小心年夜饭吃不下。”
“嘿嘿,墨哥,没有我丹朱吃不动的!”
“嗯,所以墨哥先做朝食,我也饿了。”
朝食的做法其实很快,一只锅,从面团里扯些长面,浇头便是昨夜的剩菜,但也是挑着加,不然味道却是奇怪了些,出锅,再浇些热油和豆瓣酱,这个时候她也梳妆好了,出了房间,四个人围着桌子嗦面,丹朱在讲今天早上看到的趣事,有的时候苍玄会来补刀,他和她便坐着听,时不时笑出来,揉一揉这两小只的头。
吃完,给这两小只擦完嘴,便放她们出去玩,院门也打了开来,她走到门口立着的铜钟旁,卷起手指,一敲。
铛——
山野之间,拢来了这样的钟声,不远处的集镇中慢慢出来了人,向着山门走了过来,她便坐在院子里,拿出了竹牌,提起了笔,等着。
而他却在后厨里,准备着今晚的年夜饭。
实际上,“除夕”这个节日是在这个小镇兴起的,几年前他们来到了这里,打倒了一头为祸周邻的崩坏兽,于是,这个小镇,还有附近的村居小城都开始传起了这样一个庆祝的节日。
而也或许是天时的偶然,这个节日离开春并不远,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了这个节日,规模也一年比一年大。
节日这种庆典,多些倒没什么不好,这样能让人觉得喜庆,他自然也不会无视,便跟着他们一同置办了起来,也正好可以将人们送来的鸡鸭鱼肉一并烧了,算是过个口福。
他看出去,院子里的人多了起来,等在桌前,她在竹牌上写好一对又一对祝福语,送给每个前来祈福的百姓。院子里又多了些腊肉和皮草,那是来自于人民最淳朴的谢意。
天空慢慢染上霞色,丹朱和苍玄也回来了,她们叽叽喳喳地闹着,笑着,当着乡里的孩子王,举着一根竹蜻蜓在孩子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