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卿他们和郑明舜在客栈门外说话耽搁了小半个时辰,田卿又给俩个镖师在牛马市上买马又耽搁一小会。
怕误了时辰,他们出了临丰东城门,前面有两位镖师的马打头阵,后面的几辆马车也快速的奔跑在尘土肆扬的官道上。
暴雨过后,路上泥泞不好行车,马车跑了约有十几里路,已经过了巳时。
在前面探路的何镖师,掉转马头朝田卿他们的马车奔过来。
看到何镖师神色焦急,刘顺急忙把马车停下。
何镖师已经下了马,朝田卿他们的马车大声禀告着,“田姑娘,前两日雨太大,前面道路塌陷,咱的单人匹马好过,只怕马车过不去!”
还没遇上土匪呢,塌陷的道路已经堵在眼前,田卿满是焦虑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和何镖师同行到那塌陷处,田卿皱紧眉头,“这路原本就不宽,尤其这段路面上都是碎石铺成,车碾人走的,又不是阴雨连绵好多天,咋还能被雨水冲塌?”
“而且路面高于两旁的田地,路两旁的沟壕里也没存水,根本就不存在雨水浸泡冲刷的可能。”何镖师也补充了田卿没说完的话。
看了地面边缘,坍塌了一头牛那么大的窟窿,洪玉衡摇着脑袋,“你们考虑的都不对,我想这不是天灾大概是那些土匪故意要难为过路的车辆,他们好打劫货物。”
别说这胖小子说的话很有几分道理,田卿对能顺利过去樊家林子更加忧虑。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眼前的路还过不去呢,想再多也没用,瞬间她又把那些烦恼抛在脑后。
“刘顺,你和卫杰两人把马车上的大砍刀拿过来,去那边多砍几颗稍粗些的树枝!”
见他们转身走,洪玉衡也屁颠颠的跟着。
何镖师有些奇怪,“田姑娘,你让他们砍树枝做啥?”
扫了眼两旁荒芜的田地,田卿指着塌陷的路面,“何师傅,这里前后十里地,估计都没人居住,咱们若不想法子,只怕等到明日也走不了,若能用粗大的树枝把塌陷的地方支撑起来,再把田埂的土挖过来,不出半个时辰就能把塌陷的路面填好,咱不就过去了。”
何镖师没想到田卿这么快就想到解决的法子,虽然有些苯,可也是最实用的。
不禁点头赞同田卿的法子可行,随即又提出一个疑问,“田姑娘,砍树又砍刀,可咱没铁锹这沙土可不好挖啊。”
田卿莞尔一笑,“何师傅别急,挖土的法子我早想好了。”
她走回自家马车,把在府城新买的菜刀和给刘翠稍的一把剪刀取了出来。
并把方家姐妹和王氏都从马车上喊了过来,又让车夫把马车上的麻布取了一匹下来。
“王嫂子,你把这麻布都撕成比面袋子大两倍的布块,咱待会要用这些布块装沙石垫路。”
“嗯,有剪刀扯几块布料快得很。”
王氏接过田卿递给她的剪刀,满脸兴奋。
跟着田家人这么久,终于也有自己能干的活计,草儿也从马车上跳下来,“娘,我也帮你扯布块!”
连草儿都来到扯布料,方家姐妹俩怎会不识眼色。
几个人哗啦哗啦的撕着王氏剪下的大块布料,没一会就有十几块能用的布块被田卿拿在手里。
方家小丫头身子弱就把她和草儿留下剪布料,田卿吩咐着,“草儿乖,你和二丫姐继续撕扯布料,我和你娘去装沙土。”
小丫头怕嘴张大掉了的牙会让人笑话,抿紧嘴唇微笑笑,“田姑姑,你去吧。”
何镖师见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眼瞪大很大,“田姑娘还真是能物尽其用。”
“遇上意外,我这也是急中生智。”田卿一直奉行的人生信条就是靠人不如靠自己。
不就是路上塌个大坑,还真不能把她田卿给吓破了胆子。
见田卿带着王氏和方家大丫头过了沟壕去挖田埂上的沙土,两个镖师也跳过去帮忙。
田卿她们仨把沙土用布料包好,打成结,两个镖师负责背到塌陷的路面处。
哪个人都不想困在这里,见刘顺他们去砍树修路,留下一个车夫看守马车,那俩车夫也去追刘顺他们帮忙去了。
田清逸和爹爹做在马车上闷得慌,就嚷嚷着要出来。
田少顷抵不过儿子的吵闹,抱着儿子下了马车。
才下马车,眼神很好的田清逸就看到路对面田里的几个人都在挖土,他乐滋滋的喊着,“爹,姑姑和草儿姐姐都在挖土,我也要过去玩!”
路断了,他都快愁死了,这孩子就知道贪玩,田少顷耐心的哄着儿子,“你个傻孩子,那土脏兮兮的,哪里就好玩了,你把手弄脏,这里可没水给你洗手,待会要是肚子饿,你咋吃东西呢?”
作为小吃货的田清逸虽然很想去玩沙土,可是真的把手弄脏,不能吃东西,就不是他能忍受的,只好眼巴巴的站在路边看着姑姑和草儿她们在装沙土。
真是不到半个时辰,卫杰和刘顺各自扛着一颗比小孩腰身稍微细些的树杆走到路面塌陷处。
望着地面上堆放着的沙石布袋,扔下肩头的树杆,刘顺惊讶着,“何师傅,你们比我们还要快啊?”
何镖师乐呵呵的放下肩头扛着的沙石布袋,“这可不是我们的功劳,那是你家姑娘法子用的好。”
正在装沙土的田卿听到刘顺他们说话,站起身子,叮嘱王氏,“王嫂子,你和方家姐俩继续装沙土,我让卫杰和刘顺他们先把树杆铺到那个塌陷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