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舜脸色有些尴尬,“哦,是我太唐突了,田姑娘,我没那个意思。”
田卿摆摆手说,自己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会因为一句话就多加猜疑。
和郑明舜又说起他们来回竟然都遇上了土匪,不过也算是有惊无险。
田卿可惜临丰城外好多良田都荒芜,那些土匪任凭饿着肚子,却不动手去开荒种粮,也是让人可恨又可气的。
那些土匪原来都是良善的百姓,可是就因为天灾,让他们失去家园的同时也变的懒惰和无所适从起来,郑明舜也感叹都是天灾惹的祸。
扫了眼正在大块朵颐的洪玉衡,田卿把手里的茶盏放下,“哎,郑大哥,既然你都说那些荒田已经无主,我突然想起来,你说过你姐夫好像是在临丰的衙门里,我托你向他打问个事,能否帮我在临丰城外买个三百亩荒田!”
正加着的菜落到桌子上,洪玉衡也没注意到,他撂下筷子就朝田卿奔过来,“哎,你要去买临丰东边的三百亩荒地?你没疯吧?”
这姑娘好大的心,竟然一口气要买几百亩的田地,郑明舜也不赞同田卿的打算,“那些田原先虽说都是上好的良田,如今都荒废了不说,附近有土匪把持在那里,你就是买下要咋去种粮啊?”
其实那些荒废了的田地很好处理,能在这时节买下,找人手把荒草割掉,杂草都不需要捡出去,用耕牛把草深翻到田地里,到了正月里再翻个两次,田地肥沃,二月初就能播种庄稼。
田卿种了一年多的粮食已经积累出了好多的经验,她大方的说着,“实话也不瞒你们,若不是我手里的银子不多,我都想买它个好几千亩田地,到时候这临丰和宣陵郡之间的田地可都是我的,岂不是来去自由!”
他虽说开的是个小饭馆,可毕竟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也时常听他姐夫唠叨着那群土匪有多难缠,见田卿像是打定了主意要买那些荒地,郑明舜有些心急,“田姑娘,你就信我一句话,这买荒田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临丰也有好多大地主,他们都是几代人都是种粮,可也不敢去贪临丰东面的那些荒田,有那些凶狠的土匪在,你买下田很可能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真是见识少,自家点心作坊用的也是竹筐盛水那可是滴水不漏,洪玉衡终于能正经的嘲笑这个未来姐夫一回,“啥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懂个屁!用江米面把竹篮糊过一遍,打多少水都不会漏!”
哎,这小子说的倒也占理,可你能别在这紧要关头捣乱吗?郑明舜哀怨的看眼洪玉衡,“你快去吃你的菜,那可上尚师傅专为你做的。”
柳家庄的果酱送到府城一部份,再让给叶良拉走一些,她手里的银子就能流转的开。
田卿觉得自己可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她摇摇头,“郑大哥,你别管那么多,明儿一早你让他去衙门探个信,先问出来一亩荒田要多少银子,我明儿后晌再去府城,筹备银子。”
郑明舜把劝说田卿打消买荒田的希望寄托在田少顷身上,“这可不是件小事,你不和田大哥说一声吗?就这样做主有些不妥当。”
郑明舜想的啥,田卿都明白,她呵呵笑笑,“郑大哥,我家的事,都是我做主说了算的。”
洪玉衡去过佟姜庄子,他也听姜山子和大奎说过田卿的往事,更是知道田卿曾经把谷种麦到近三百文一斤的壮举,这会也被她的这番大器的话给打动,不禁有些心潮澎湃,“田姑娘,你买田要不要股东,能不能算我一份!”
和郑明舜说话,这小子总来打岔,偏郑明舜还不敢招惹他,田卿反讽他,“刚还说我发疯,这就要入股,再说你有入股的银子吗?”
想到爹总是瞧不起自己,若跟着田卿买了田地明年夏日就能有大好收获,到时候让爹和娘好好瞧瞧他也不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自己手里没银子不需担心,郑明舜还在前面挡着的,洪玉衡得意的拍着正在思考事情的郑明舜,“郑大掌柜的在这里,银子能不好说,你只管说让我拿多少,保证不少你一钱!”
还在沉思的郑明舜,骤然听到洪玉衡提到自己,他没头没脑的接上了洪玉衡的话,“啊,玉衡,你欠田姑娘多少银子?我给你拿!”
郑明舜呆头呆脑的要替洪玉衡还账,让田卿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你俩可真是笑死个人了,洪玉衡,你可真牛,我服了你!”
又说又笑的,三人也闹腾了好一会子,田卿困倦的老想打哈欠,她站起身子,朝郑明舜不好意思的笑笑,“今儿本来是给你送果酱道谢的,偏又让这小子讹了你一桌饭菜,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刚我说的可是正事,郑大哥可别睡一觉给忘掉。”
自家姐夫哪次来他这里吃饭不闹腾到子时就不会离开,郑明舜郑重的点点头,“田姑娘,你放心,我今晚上就替你去问。
洪玉衡又去和郑明舜套近乎,“哎,你明儿也要先借我三百两银子,我买不了一千亩,能买个二三百亩也不怕饿死了,至于借你的银子,我会在今年年底还你。”
自从和媳妇定下亲事,这小子每次回临丰都要来涮他一场,银子可没少往他身上扔,未来那贤惠知理的未婚妻,郑明舜哪里敢得罪他,忙不迭的对着他笑,自觉的摇着脑袋,“玉衡,说这话可就见外,你买田是好事,咱俩就不要把话说的那么生分了。”
洪玉衡得意洋洋的出了郑家饭馆,田卿出来被凉丝丝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