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田卿神色莫名,卫杰掂着手里的绳子,轻轻的说着,“姑娘,该你下去了。”
田卿真怕下面没有出口,他们几个会困死在谷底,一脸担忧,“嗯,卫大哥,我在想这山崖这么高,即时采到了药材,谷底若没别的出路,咱咋上来呢?”
这藤蔓绳子在四五日内不会出问题,只要他们找到药材就及时赶回来,上个山崖还是轻松的事情,“不怕,我下去时把咱的绳子都绑在那棵树上,到时候我们抓着绳子就能上来,你只需坐在竹篓里,我们也能把你拉上来。”
听了卫杰的话,没了后顾之忧,田卿倒也没了别的心思,让卫杰把绳子系在腰间,她俩手紧紧的抓紧其中的一根绳子,双脚一用力,身子腾空而起,比姜山子和刘顺都要有魄力。
身子不断的往下坠落,耳旁是徐徐的风,田卿虽然知道这绳子很牢固,不会有危险,但是也不敢睁眼睛。
心里却在想,用藤蔓编制的绳子就敢朝悬崖下面跳,这胆大妄为的事情若是被自己胆小谨慎的哥哥知道,准会吓个半死。
就是娄氏和刘翠她们知道也会在自己耳边叨叨多少日子,想到她们往后的愕然神情,田卿这会心里稍稍不那么紧张。
看到田卿的身子缓缓从天而降,姜山子已经把怀里抱着的被褥放在下面给她垫脚,“卿儿妹妹下来了,卿儿妹妹你落地时脚要蹦起来缓缓的落地才好!”
姜山子的话让田卿飘远的思绪又转了回来,这么快就要落地,她睁开了眼,看到一脸紧张的姜山子和擦破了脸的刘顺站在清理出来的一片空地,她呵呵直笑,“山子哥,从悬崖上朝下跳,也不是多可怕嘛!”
没想到田卿一个姑娘家竟然这样坦然和无畏,姜山子嘿嘿笑着,“卿儿妹妹,我真佩服你的胆量,刚刚顺子哥可是差点吓的尿了裤子!”
正在收拾东西的刘顺,听到姜山子把他老底揭了,红着脸幽怨的扫了眼殷切的姜山子,语带不满的说着,“山子兄弟,亏我把你当作好兄弟,刚才咋不提醒我一下,让我的脸直朝下扑,这都破了相,以后我真讨不到老婆,就赖在你家吃喝!”
为了分散田卿的注意力,姜山子口无遮拦的和刘顺逗趣,“大老爷们又不靠脸吃饭,讨不到老婆,那还不简单,大不了让卿儿妹妹给顺子哥花银子买个俊俏的丫头,而且我家新盖的屋子随你挑!”
这俩人可真是个活宝,有他们在,这趟找药之旅,自己也不怕寂寞。
田卿落在被褥上,抓着藤蔓绳子的手已经僵硬了,她蹲坐下来,吁出口气,“好歹算是没丢人。”
田卿稳当的落在他铺好的被褥上歇息,脸色还算正常,这谷底连跳路都没有,姜山子和刘顺继续用砍刀和镰刀清理着杂草和灌木丛。
坐在被褥上的田卿稍微的歇了会,站起身子打量着这片谷底,他们站的地放地势稍高些,都是大树和杂草缠绕的灌木丛。
她为了看的更远,离开了被褥,凭自己的能耐想爬上树,要找合适的才好。
转动着身子在姜山子他俩清理出来的地方,发现一颗歪脖子柿树,这颗树也不低,巧的是分叉的地方有一大分支朝下歪了不少,自己应改能上去。
也不言语,俩手搂抱着柿子树杆,双脚用力朝上爬,心里庆幸她这次出来带来的都是结实的粗棉布衣裳。
费了好大力气,终于爬到柿子树的分叉上,手抱着直立的树杆,手搭在眉毛上朝远眺望,越过一片高地各不相同的树林,再往远处看是一眼望不到头随风摇弋的芦苇荡。
姜山子一转头,发现田卿竟然爬上了树,他吓了一大跳,怕惊到田卿,他声音小了几分,“卿儿妹妹,这一树都是青涩的柿子,又不能吃,你上去干吗?快下来,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芦苇荡里虽然没药材,可是也不是没一点有用的东西,田卿满脸兴奋的喊着,“山子哥,那里有芦苇肯定有水,咱今夜可以喝上鲜美的鱼汤,说不定里面还有不少的野鸭呢。”
随即又有些失望,“就怕下去就是沼泽,别鱼和野鸭没吃到,咱先陷进沼泽地,那就倒霉了。”
这次跟着田卿来开荒,姜山子最自豪的事情就是拜了个有大本事的师傅,他笑嘻嘻的说着,“有我师傅在,区区一片沼泽哪能把咱为难住!”
听姜山子提起卫杰,田卿这才想到都过去了好一会,竟然还没见到卫杰下来。
“卫大哥咋还没下来,不会有事吧?”
她也顾不得想那片沼泽地和芦苇荡,从树上滑下来。
姜山子回过头,朝悬崖上望着,只见卫杰用脚不时的点着山壁转动着身子,他纳闷的问着田卿,“卿儿妹妹,你快来看下,我师傅在半山腰打转,他到底再干啥?”
走回他们刚才下来的地方,田卿仰起头朝上望着,看到卫杰正在悬崖壁当间一派悠闲的晃悠着,看他的情形好像没打算下来。
田卿猜不透卫杰要做啥,不过知道他是个靠谱的人,也没多担心。
扫了眼红红的日头已经照射在他们对面的半山腰,大概没多久就会彻底消失不见,这时节谷底应该黑的更早,姜山子和刘顺废了不少工夫才清理出比两辆马车稍微大的一片地方。
今夜可不是在坡顶,没有野兽出没,这里恐怕撒上卫杰制作出来的药粉估计用处也不大,她这会担心的是夜里睡在哪里合适。
想破了脑袋,田卿也没想到好法子,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