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辰龙扛着药儿在洞道内行了不久,便听到前方传来嘈杂的人声,“都打起精神来,提防妖孽偷袭!”
为了避开涅教援军,他扛着药儿转身拐入了另一条洞道。
这里的洞道如同迷宫,有些相互连通,有些却是死路。
妖龙本身嗅觉灵敏,凭借着进来时留下的气味,能够轻易找到出去的路。
一路左弯右绕,来到了浮黎洞入口处的洞厅。
离辰龙松开捂住药儿的手,将她从肩上放了下来。
事已至此,药儿已然平静了许多,只有喉间还在不住抽噎。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没有过激的举动,只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离辰龙,表情愤恨。
离辰龙并不在意,打量了四周的环境,于他看来,现在的洞厅比进来之前干净利索了许多,除了石头,空空如也。
这都是刚才炙火的功劳,火浪将浮黎洞中的物件都烧成了灰烬,包括涅教士兵的尸体,甚至是甲擘兵器……除了石头。
来也怪,那炙火好似对石头不起作用,之前炙火乍灭,他便察觉洞内的石头与着火前一般冰冷。
离辰龙忽听到洞厅入口的方向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他迅速用胳膊夹起药儿,闪身躲在一块大石之后,而药儿也自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抽泣声惊动来人。
只见众多涅教士兵蜂拥进洞厅,紧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被簇拥着进来,他英姿飒爽,剑眉朗目,扬着头,一派目空地的气派。
他立在洞厅中央,朝四周扫视了一圈,旋即唤了声:“羽佟大观。”
一个军官穿扮的中年人恭敬上前,应道:“卑职在,灵君有何差遣?”
“派人在这浮黎洞里仔细的搜找,一定要把那胆大包的贼人给我找出来!”那灵君完,又补上一句,“死活不论!“
药儿一听这话,更加担心师父处境,抽噎地更加厉害。
再听羽佟大观道:“灵君放心,卑职已经派了一队精锐先往浮黎殿查看去了。”稍犹豫了一下,“倘若真的碰到太上道祖,要如何处置?“
灵君冷哼一声,“那太上道祖位列三清,怎可能会干鸡鸣狗盗之事。若是遇到相貌似太上老君的人,定也是贼人冒充的,杀了了事!”
那羽佟大观现出一脸为难的表情,“那太上老君法力高强,属下怕……怕打不过他。而且圣祖也吩咐了,如果遇到太上老君,我们只当没看见,暗暗躲开便是了,切不可与他起冲突。”
“混账东西!”那灵君劈头盖脸骂道,“浮黎树是圣教的根本,圣祖和我师父正在鲲顶抵御妖龙,无暇下来查看,这才将此重任委托于我!我若是放贼人走了,岂不是有负重托,显得我博鸣灵君无能!“博鸣灵君完,舒展身体,拔剑出鞘,一声令下,“都随我来!”便领着众士兵往浮黎殿方向而去。
见涅教士兵走远了,离辰龙牵着药儿沿地下河往密道出口方向而去,一路上他时不时看向药儿,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诧异。
药儿哽咽了一下,没好气地道:“看我干嘛?”
“我本以为你见到他们去浮黎殿,会因为担心师父大喊大叫,没想到你会这么平静!“
“你以为我是不懂轻重,只知道撒泼打滚的人吗?我跟着师父和师兄们经历了许多磨难,知道什么叫大局为重。”到此处,药儿神情肃穆,作誓道,“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总有一,我要完成师父的夙愿,为师父和师兄们报仇雪恨!“
离辰龙望着这个丫头,心里不禁对她有了一丝钦佩。忽然他想起来一件极重要的事情,“解元神咒你记得清楚吗?”
“什么解元神咒?“
离辰龙当即停住脚步,眼睛里几乎要瞪出了血。
药儿发现他忽然停住了,不解地问道:“怎么不走了?”
“你不知道解元神咒,那要如何解除我主上封印?“离辰龙怒不可遏地吼道。
“这……我……我也不知道“药儿一时呆住了,她还从未想过这个事情,”你主上的事情,自己不上心,还要凶我。“她后面这句话的声音的细若蚊吟,只有自己能够听见。
离辰龙气的七窍生烟,不住喘着粗气,转头往后看,浮黎洞厅早已被远远甩在身后。即便现在还没走远,也不可能回去找琅琊子打听咒语。“罢了!”他重重叹了一口气,也不看药儿,自顾沿着地下河继续前校
药儿心中对他多少有些亏欠,也不知如何安慰,只一声不吭地跟在他的身后。
太上老君沿着洞廊往外缓步而行,时不时转过头瞟一眼与自己并肩而行的涅元圣祖以及跟他的弟子。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周遭气氛有些诡异。
自出了浮黎殿涅元圣祖便是一言不发,老君忍不住先开了口,“先生可知今夜偷袭浮黎洞的人是何来路?”
“该是洛图妖族的余孽吧。”涅元圣祖淡淡地道,“这次多亏晾祖拔刀相助,否则浮黎树一旦遭遇不测,我教定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老君笑道:“先生严重了!如若先生真的心怀感激,可否答应老道一个请求?“
“道祖请讲。”
“此请求老道以前也向先生提起过,不过都被先生婉拒了。”
“道祖莫不是想要浮黎树的枝叶?”
“正是。”
涅元苦笑一声,“不是在下不愿将浮黎枝献予道祖,只是那浮黎树顶已被洛图妖族破坏,树干深入坑内数十丈,无论法力多高,只要靠近洞坑边缘,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