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絮下了楼并没有看到爷爷,眉头微皱,询问着路过的保姆,道:“我爷爷呢?”
“秦先生来了,老爷出去见他了。”
秦絮眉头微皱,来了,不是回来,啧,还挺会看眼色的。
秦絮弯腰拿了几个车厘子,吃了一个,朝门外走去。
秦明理看着他,说道:“爸,新年快乐,儿子知道错了,儿子从今往后一定会好好对絮絮的。”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反省自己,知道自己这些年忽视了絮絮,没有参与她的童年,这是我永远的痛,我很愧疚觉得对不起她,现在絮絮她讨厌我了,连个让我忏悔弥补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了。”
“我打电话给她,也打不通,去她家那边,也看不到她人影。”
“我想跟她好好道个歉的机会都没有,爸,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秦贺面色无波,静静的听着他说,虽杵着拐杖,但那一身气势依旧锋不可当,黝黑的眸闪烁着犀利的锐光,不怒而自威。
秦明对上他那锐利逼人的目光,心中一紧,仿佛被他看透了似的,一下卡壳了。
秦贺紧紧地看着他,见他目光躲闪,心中仅存的一点念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样的人怎么配当他的儿子?
真不愧是那个女人的种,上不得台面,秦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漠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没有就离开吧。”
在这听他假惺惺地说恶心话,还不如回去跟絮絮乖乖聊天,他们爷孙俩好几天没说话了。
秦明理哪里看不出来他对自己的厌烦,心中有些难受,又有些不甘。
明明他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自己?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冷漠、严肃,他做错了什么?
离开秦家,他才发现京市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昔日的朋友,全都落井下石嘲笑他,没有一个人愿意继续跟他来往,就连那些曾经他看不上,需要巴结他的人,都开始嘲笑他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
世态炎凉的感觉,在这段时间里他算是体验了个遍。
经历了这些,他想回到秦家的念头,就更加强烈了。
他是秦家唯一的男丁,秦家以后是他的,也只有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但是,他这个继承人现在被停职了不说,还被赶出了秦家。
秦明理没有能反抗秦老爷子的能力,因为他所有的权利和拥有的钱,都是他作为秦贺儿子、秦氏总裁带来的附加值,没了这个身份和职务,他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
他好不容易在公司里安插的人,也被秦老爷子辞的辞,调岗的调岗,下放的下放,几乎全部远离了公司核心管理层,他的人一个都没留下。
老爷子边缘化他的人,这是要他彻底离开公司,永远也接触不到核心了。
老爷子这是要做什么?
那些人说他以后回不去了,是真的吗?
秦贺就他一个儿子,这秦氏不是他的,会是谁的?
他难道有私生子?
还是真如那些人说的那样,他要将秦氏给秦絮?
秦明理心中一震,被这个想法惊住了,但是细细一想,也不是不可能,依着老爷子对秦絮的偏爱程度,这可能性很大……
难不成老爷子还真打算将家业传给秦絮?她懂什么?
老爷子是昏了头,才会产生这种可怕的想法。
秦明理这段时间压力很大,身边人的奚落,嘲笑,鄙视,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故意让人传消息让纪民知道他的情况,说自己病了,老爷子知道后,一点表示都没有,跟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不在乎,他的心都凉透了。
“爸,儿子知道错了,儿子会改的,你给个机会可以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一定会改的,会好好对絮絮。”,秦明理说着说着,就痛哭起来,认真地忏悔。
“原谅你的事,我说了不算,絮絮说了才行,你求错了人,对象搞错了,你伤害的是絮絮不是我,你欠的是她,不是我。”
秦明理在他眼中就是一个陌生人,没有任何关系。
秦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对于他的‘表演’无动于衷,视线落在他苍老许多的脸上,眸色微深,云淡风轻道。
秦明理的演技浮夸、尴尬、哭得太假,眼神太过猥琐不到位,他应该跟黄月多学几年再来骗他。
这件事,除了絮絮本人外,没有人有资格代表她原谅秦明理,就算是他也不行。
絮絮气没消,秦明理怎么在他这保证都没用。
更何况,他觉得他说这话,一点诚意都没有,太敷衍了,演技太差,他又不是眼瞎,看不出来他这是谎话。
他要是想对絮絮好,早就对她好了,至于拖到现在?
真看他年龄大了,好糊弄了?未免也太小瞧他了。
“行了,新年第一天,我不想看你在门前哭哭啼啼的,我还没死呢,你想哭谁呢?有什么事就直说,不要假惺惺的说这些。”
“不说絮絮信不信,我都不信你会这么快改了,做人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
秦贺身后的人笑了起来,纪民也没忍住笑。
秦贺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纪民立马严肃起来,不笑了,低声道:“老爷,我回去看一下厨房地菜做的怎么样了。”
秦贺点点头,道:“去看看小姐,下来没。”
秦明理见家里佣人都在笑自己,脸色难看起来,擦了擦好不容易憋出的眼泪,心中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