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秦明理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皱纹极多,双眼满布血丝,那俊逸的眉眼间尽是沧桑,一头突兀的黑发,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怪异。
秦絮的视线,落在他脸上那几条抓痕上,眸光微闪,心中有了些猜想。
他俩打起来了?
秦絮原本以为看到他们狗咬狗,自己会高兴得放鞭炮,可真看到他这副凄惨模样,压根就笑不出来。
不仅笑不出来,还有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也不知道是为谁的。
夏梓妍看着秦明理脸上的伤痕,唏嘘不已。
能在秦明理脸上挠的人,除了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黄月外,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真是讽刺啊……这就是他追求的爱情,追求的温柔,啧。
秦絮本来是不想理他的,但不理他,他还会在这守着,让人看了堵心。
秦絮看向夏梓妍吩咐:“你们先走吧,我跟他谈谈。”
夏梓妍心中一紧,怕她心软做了糊涂事,连忙道:“要不我陪你吧,你别被他这模样给骗了。”
秦絮摇头,坚定地说:“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就来找你们。”
夏梓妍见劝不动她,叹息一声,只好答应。
南怀鹤他们走后,秦明理松了一口气。
有外人在,他还真没脸开口,他不想在小辈面前丢人。
他从出轨开始,就已经成了上流圈子的笑话,当初要不是父亲压下,他这会儿出门,估计还是会被人指指点点。
秦明理走到秦絮面前,看着眼前那张肖似她母亲的脸,心下一颤,竟有些不敢直视她犀利的水眸。
秦絮双手抱胸,冷漠的看着他,看他能说出什么话来,察觉到他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秦絮嗤了一声。
他要是敢直视,她才觉得他是个能人。
她知道自己长得像母亲,半点也没遗传到秦明理的外貌,心中无比庆幸自己不像他,不然她连照镜子都觉得恶心。
秦明理嘴唇蠕动了一下,指了指远处那棵树,小声说:“我们去那边谈吧?”
秦絮也不想在门口被人围观,让人看笑话,没回他话,先一步将车推了过去。
秦明理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怅然,神色越发黯淡了些。
秦絮停在树下,坐在车上看着他,“说吧。”
秦明理求情的话,在心里反复念了好几遍,对上她那双看透一切的凉薄眸子,话堵在喉眼上,怎么也说不出来。
秦絮有时间,也有耐心,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树上知了的叫声,缓解了树下这无声的尴尬。
秦明理看着她,问道:“你最近过得好吗?”
秦絮盯着他看,唇角轻勾:“你不打扰我就很好。”
秦明理噎了一下,苦笑,“对不起絮絮。”
秦絮眼里毫无波动,心中也没有起伏:“不用说了,不需要。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多了去了,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还清的。”
秦明理被她无情的话堵得心下发慌,怯懦道:“……我只是想说。”
秦絮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漫不经心地说:“好吧,那你随便说,但我不接受。”
秦明理心中一刺,受伤的看向她,叹气试图以怀旧,感化她的冷漠:“我最近经常想起你的母亲,想起我们的过往……”
秦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觉得他这演技有点差,心里隔应:“别想了,你想她在地下也不安息吗?她会想吐的。”
听着她冷嘲热讽地话,秦明理脸上的笑容逐渐僵住,温和也有了裂缝,快支撑不下去了。
秦明理痛苦地看着她:“你说话非要这么尖锐吗?”
秦絮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气死人不偿命的故意恶心他:“我说话一直都这样啊,你才知道啊”
“真不好意思,我跟我妈一样,难怪你不喜欢我妈,也不喜欢我。我不喜欢假情假意装模装样,也不喜欢拐弯抹角说违心话,我们这叫直率坦诚,有什么说什么。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说话方式,我们可以结束话题,不用再浪费彼此时间了。”
秦明理哑口无言,说不下去了:“……”
秦明理心中有些焦躁,见她神色冷漠,没有半分动容,连骂都不肯骂他了,心里有种彻底失去这个女儿的失落感。
她是对他没有任何亲情了,才会这么平静的跟他说话吗?
这样冷漠的秦絮,比让她对自己破口大骂,还要让他感到害怕和恐惧。
秦明理心痛的捂住了胸口,面色越发苍白了些,眼睛微酸,喊道:“絮絮。”
秦絮连忙开口,“你别碰瓷我,我没钱赔你,超穷。”
秦明理:“……”
秦絮看着他神色无波,视线扫过他脸上的伤痕唇角弧度更大了些,“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秦明理脸色一变,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似的,说不出话来。
秦明理想到阿月在知道,他将财产分割后那癫狂的模样,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秦明理对上秦絮那双漂亮的褐眸,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这回事,这会儿是在故意揭他短,嘲讽他。
秦明理有种被窥视内心地感觉,更不敢去看她那干净得能洞悉一切的眸子了,摇头道:“睡觉时猫抓的。”
秦絮见他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唇角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讥诮,“哦那这猫可真野,我看你家那猫平时只是假温顺,骨子里却不是什么乖猫。”
“毕竟啊……会咬人的猫不会叫,你说是不是”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