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说过,今年的高考在六月上旬,五月是最后冲刺阶段。
五月份对于高三毕业班来说有个重要任务,一是三轮复习,二是三模和四模。
今天是周六,周一就是三模。
这个周末两个孩子都要去李老师那里补习,然后在那里解决两顿午饭。
冯白一大早起来,把粥给两个娃熬上,正要煎昨天买回来的小笼包,做个生煎,杨一楠就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老白,我来做吧,你把孩子们都给叫起来。”
“怎么地,昨天没睡好?”
杨一楠:“一晚上都在做怪梦,梦境我被人免职开除,梦见汽车被人划,根本没睡塌实。”
“事到关心每怕真。”冯白:“振作点,现在咱们全力以赴关注高考,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
“我怎么听到你这句话糁得慌呢,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杨一楠骂了冯白一句:“等下我送孩子们去补习吧。”
冯白:“别,得锻炼锻炼小雨。他现在好不容易变得听话懂事,别叫你给毁了。”
把厨房里的事交给杨一楠,冯白走进客厅,给了正在呼呼大睡的关小雨屁股一巴掌:“起来了,上学去,再赖床小心我一盆冷水泼过来。”
接着又伸出脚踢了冯小园房门一记:“出来。”
冯小园披头散发怒气冲冲:“吵死了,冯白,我恨你!”
关小雨迷惘地坐起来:“收到。”
忙碌的清晨又开始了,冯白给俩孩子挤上牙膏,放上热水。
然后,园园为了抢卫生间对着小雨就是一通咆哮。
小雨:“我真憋不住了,给我两分钟,求求你。”
……
“冯白,帮我梳头。”
“干爹,我也要梳。”
“好的,好的。”
冯白双手如飞,麻利地挥舞着梳子。
“小雨,你手怎么这么脏,多大孩子了,伸过来。”冯白看到关小雨的手指缝里有污垢,就抓着他的手扯过来,用一把废牙刷刷了一下。
“咝……”突然,关小雨的眉头一皱,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怎么了?”冯白定睛看去,这才发现他的指甲缝里不是污垢,而是淤血。
再看他的右手食指指肚,指纹已经磨平,清晰里露出里面的毛细血管。
园园:“关小雨这是用手指写字磨出来的。”
冯白这才恍然大悟,这孩子整天默读默写,手指下意识地在大腿上书写,写的次数多了,把手指头磨伤了。
不但手指,就连他常穿的那条牛仔裤的又腿,也因为长期摩擦而褪色出一快大斑。
“小雨,你学习能够这么刻苦,干爹很开心,可是……你难道就不能用笔写吗?”
关小雨闷闷回答:“用笔写得太慢,太麻烦。”
听到这事,看到孩子疼得抓不住筷子,杨一楠母性发作,握住关小雨的手红了眼圈:“这孩子,你这孩子,干嘛对自己这么狠?”
关小雨正色看着冯白夫妻:“干爹,干妈,我知道我有病,我比普通人笨。可是,我不甘心。人说笨鸟先飞,我已经飞得迟了……我想……我想,我想当一个好学生,我想考好……”
杨一楠揉了揉关小雨蓬乱的头发,柔声道:“小雨,真是个好孩子。你的努力,干妈都看在眼里。能否考出好成绩不要紧,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只要努力了,就是好的。”
园园也伸出手在关小雨头发上揉了一把,打了个响指:“走!”
然后背手出门。
“好的。”关小雨应了一声,不但背起自,还帮园园的也驮了,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高三学是出了名的重,在重压下,关小雨胳膊上健美的肌肉坟起。
冯白气苦,骂女儿:“这孩子,都使唤上人了,还不是欺负人孩子老实。”
杨一楠看着关小雨的背影,骄傲地说:“咱家小雨长得真帅嘿!”
“怎么咱家,是大头和时晴家的,等时晴出院,你得把孩子还人家。”
“还他们,不行,不行。”杨一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叫起来。
冯白:“怎么,舍不得?人孩子在咱们家你管过吗,还不是我负责俩娃的饮食起居。”
杨一楠摇头:“老白,我不是这个意思。时晴现在身体不好管不了孩子先不说,就算她身体健康,也没把孩子教育好。至于大头,就是个甩手掌柜,你看看孩子都被他们教成什么样子了?”
冯白:“小雨不是有病吗,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不,不。”杨一楠还在摇头:“是的,孩子大脑是发育迟缓,比普通人迟几年。但小时候却是很机灵的一个孩子。知道吗,我以前看时晴放过一段视频,是小雨九岁时录的,那娃开始很聪明,还在唱歌呢!可后来怎么成现在这样了,最大的问题是时晴太忙,大头又不关心家里的事,夫妻二人都忽略了孩子的成长,没发现他发育晚的毛病,错过了最佳介入时机。”
冯白:“那……你的意思是?”
杨一楠:“老白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时晴打算和大头离婚。”
“啊,离婚,不要啊,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冯白大骇。
杨一楠说,前天我去医院看过时晴,她跟我说的。她说对大头很失望,打算等出院后就向他正式提出离婚。
说到这里,杨一楠叹息一声:“时晴和大头那么多家产,这离婚官司可不好打,我建议她还是请个律师,让专业人事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