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白,我小腿好象变粗了。”这一日,冯白刚从医生的办公室问了女儿的病情,刚回病房,就看到妻子杨一楠下班过来了。
今天该杨一楠守夜,换冯白回家去洗澡换衣服,然后睡好一顿好觉。
守夜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也没有床,只能趴在床边迷瞪,根本就睡不塌实。
冯白知道妻子工作辛苦,又是一家人主要的经济来源,便主动承担了这一重任。但守了几天,他实在有点杠不住,急需休整。
听杨一楠这么说,他吃惊地问:“是不是因为跑步太恨,肿了,看医生没有?”
杨一楠:“不是肿了,是锻炼粗了。”她有点苦恼:“说是减肥吧,这脂肪全变成了肌肉。不但腿没变细,反变得结实,不好看了。”
冯白:“你才跑几天步就转化成肌肉?你这纯粹是心理作用。”
园园在旁边插嘴:“杨一楠,冯白说得对,你那就是胖,大象腿,好难看啊!”
杨一楠霍然而起:“冯白,我跟你女儿实在合不了,多呆一会儿就要掐。今天晚上我不守夜了,实在受不了啦!”
园园反慌了,她知道守夜是个苦活儿,父亲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天,精神已然憔悴。她心疼:“好了好了,杨一楠,我是跟你逗着玩的,你腿没变,就不要疑神疑鬼了。你的担心也对,长期跑步是得把腿跑粗,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杨一楠精神一振:“又什么办法既能跑步减肥又不用变大粗腿?”
园园:“以前我不是打篮球吗,天天跑,腿确实粗了许多,尤其是小脚肚子。后来,教练让我们每次运动后做拉伸,就是压腿,这才让腿细下去。杨一楠,这运动也得讲究科学,不能自己乱整。”
说罢,她就打开手机,道:“我替你搜索了好几篇运动减肥于合理膳食的文章,你看看。”
“这么好,你这丫头片子总算知道心疼你妈。”杨一楠很高兴。
母女俩把脑袋凑在一起,唧唧喳喳地说起话来。
冯白微微一笑:“一楠,园园,我先回家去了,明天一大早过来。另外,有两件事。一,刚才医生说了,园园的病情已经稳定,明天就可以出院;二,我想现在去一下泉泉那里看看唐总。”
园园:“啊,可以出院了,好高兴,这段时间还真把我给呆闷了。”
杨一楠:“去吧,去吧。”
冯白:“空手过去不好,得买点水果。你也知道,我可没钱,是不是发个红包。”
“去吧,我等下发。”
“可是……”
“磨蹭什么呀,当谁骗你似的。”
冯白嘀咕:“这样的当我还真上了不少。”
失去工作之后,冯白手头顿时紧张起来。习惯了月入五万的高收入,他内心中竟然有点痛苦。
好在他这人心大,很快就调整好心情。
林泉泉在市里有好几套房,据她说,以前她还挺高兴的。毕竟,房子多是一件好事。这套房子住腻了就换个地方,一三五,二四六不重样。
可是,经常换地方住却产生了后果。林泉泉常常半夜突然醒来,好半天也没弄清楚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起夜的时候也因为找不着门撞头。
有钱人其实也是很烦恼的。
后来,她索性搬去刘航的出租屋和他同居。
分手后,林泉泉现在做住的这套房距离单位最近,其他几套则租了出去。
正如先前所说,唐老太太喜欢热闹,她的别墅离城实在太远,就是个农村。现在断了腿,生活极不方便。又要享受天伦之乐,就跑过来和女儿挤一起。
冯白过来的时候,林泉泉不在。据唐芳说,她这几天科研任务挺紧的,每天一大早就出门,要等到夜里一两点钟才回来可,两人也就是早饭的时候才能说上几句话。
“真是不孝顺。”唐芳气得骂娘。
冯白劝解:“唐总你也要理解,泉泉是科学家,处级干部,党员。她是公家人,国家有事她义不容辞,她可不属于你一个人。”
“也对,先大家再小家。”
说来也奇怪,她今天看到冯白竟然没有恶语相加,反很热情地请他坐下,还推着轮椅给泡了一杯茶。又问你抽烟吗,茶几上有,你自己拿,我不介意的。这城里到处禁烟,说得好象烟民十恶不赦似的。有什么呀,生死天注定,和抽烟喝酒又有什么关系。想当年,我跟车押货的时候,司机为了提神一根接一根,一天抽两包。每天收车,我身上全是熏肉味,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
冯白苦笑着说,他以前是不抽烟的。就是在库房上班那段时间心中苦闷,借烟消愁,现在已经戒了。
唐芳唾道,我开你五万块一个月,你还苦闷,没有道理。
冯白说,人的苦闷和收入多少没有关系。唐总你有钱吧,难道你就万事顺利,无忧无愁?古人有一句话说得好,这人啊,生在世上就是来受苦的。天地是一口大炉子,阴阳二气是炉子里的炭,四个季节春夏秋冬的风吹来,烧起炉火。人就是里面的矿石,被反复煎炒,最后才能百炼成钢。
唐芳点头,道,说得很有道理啊!冯白,想不到你这人说话挺有意思的,以后常来坐坐。
冯白:“我会经常来看唐总您的。”
唐芳:“你现在不是我的员工了,我和一楠也熟,你也不要叫我唐总。”
冯白:“好的,阿姨。阿姨你的腿好些了吗,那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