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佳打断冯白的话,问:“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多高,什么学历?”
“他叫刘航,三十一,一米八十,大学。”
朱佳眼睛更亮:“身高合适,年龄也合适。师父,你得帮帮我。”
冯白:“可是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
一个司机插嘴:“冯老师,只要没结婚就可以公平竞争吧!”
“对。”众人附和。
冯白无语,公平竞争,朱佳你能和人林泉泉争吗?这根本就是不一场不对称的战斗嘛!
他也懒得再废话,否则大伙儿还真要纠缠不清了,只随口敷衍:“再说吧,再说吧!”
几个司机还在翻看冯白的手机,冯白也由得他们。
“哎,冯老师你的手机挺无聊的,就没有漂亮姑娘,还比不上小骚的。”一个司机说。
小骚是库房里的另外一个司机,今年二十出头,一头黄毛。最近刚买了部华为,没事就在街上偷拍漂亮姑娘,据说还挨过一次打。
他的手机里精彩纷陈,观赏性极强。
冯白苦笑:“我工作的环境中全是大老爷们儿,又去那里拍美女?”也不对,漂亮姑娘还是有的,比如萧红,比如时晴,可我惹得起吗?一想到着两个女人,特别是萧红,他就打了个寒噤:“再说了,拍女人做什么,不当吃不当喝的。”
“说得对啊。”
“冯老师正直。”大家都感叹。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接下来几日,朱佳不停在冯白耳边唠叨,希望他能帮自己安排一次相亲。
冯白抵死不从,支吾几句了事。
朱佳的脾气变得坏起来,竟低声骂起了林泉泉这个从未见过面的情敌。
这死女娃子真有点莫名其妙了。
“铃……”电话铃响了,冯白一看,大感意外,竟然是小古的。
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为吉祥信息的事。
冯白对这人恶感极甚,可以说他之所以被开除和小古的关系很大。最令他愤怒的是这是对他们友谊的背叛,这断断不可原谅。
“哦,是古经理啊,有何指示?”想了想,冯白还是接了电话,语含讽刺地问。
那边如何听不出冯白的语气,顿了顿,干巴巴地说:“是冯哥吗,我是小古。”
冯白:“别冯哥不冯哥的,当不起。”
小古这个反骨也是个不太会说话的,有点结巴:“冯、冯冯哥,你你你……你最近好吗?”
冯白:“古经理,你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话。是啊,在你看来,像我这样一个四十六岁的程序员,一旦失业根本就不会有公司愿意用,然后从此贫困潦倒,你是不是想假惺惺地安慰我说‘心若在,梦就在,只不过是从头再来’啊?”
“我我我……”
冯白:“你别我我我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你!”小古吃冯白这一通埋汰,欲要发作,可想了想,却软下了语气:“冯哥,以前的事情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看这样好不好,晚上我摆一桌酒向你赔罪。到时候周总、王总、黄总都会出席。以往的事情大家都不要谈了,一切好商量。”
“赔罪,你古经理有什么错,需要赔什么罪。”冯白冷笑:“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好说,别联系了,后会无期。”
挂上电话之后,冯白大感痛快。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吉祥信息的收尾工程出了问题,姓古的收拾不了这个烂摊子,被周总逼着过来向他赔礼道歉,希望冯白能够施于援手。
呵呵,用得着我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用不着的时候就叫我牛夫人。
“我对现在的这个工作挺满意的,收入不比以前低,且工作强度低了不是一个数量级,现在再回去有意义吗?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冯白心中这么想。
是的,现在周总他们这道坎过不去了求到门上来,如果冯白提出条件要回公司上班应该不难。问题是经历过一次背叛之后,冯白对他们已经失去了信任。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在电器公司上班感觉非常轻松,内心中对程序员高强度的脑力劳动下意识地有点畏惧和逃避。
整整一个下午,冯白又接了十几个电话,都是以往同事的,都在畅谈往日一起工作时的革命情分,说分别多日,甚是想念,老白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大家。
不用问,这些电话都是公司领导逼他们打过来的,打的就是感情牌。
冯白有点头疼,如果不是工作需要开机,他都想切换到飞行模式了。
“铃……”又是一阵惊心动魄的电话铃。
冯白有点鬼火冒,看也不看,就接通了:“我现在正忙着呢,下来联系。”
“咦,冯白你干什么呀,这么大火气?”是杨一楠的声音。
冯白忙笑道:“没事,就是工作太忙,烦得上火了。一楠,什么事?”
杨一楠:“冯白,我们不是买了新房吗,我想把房子装出来。”
冯白大惊失色:“装修房子,杨一楠你疯了,知道装修一套房子得多少钱,更何况咱们家的新房面积那么大,你杀了我吧!”
一百三十平方的房子装修费怎么也得三四十万,而冯白家的新房又是全跃,这个数字还得翻上一翻。
杨一楠笑道:“看你那么大反应,像是谁要把你吃了一样,你至于吗?”
冯白苦着脸:“不是,一楠,我们的存款都用来买房了。两个人的工资只够吃饭养孩子和付按揭款的,哪里还有钱去装修,别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