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言情总裁>朱门嫡杀>092回文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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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容自己亦是有些诧异,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长公主大概是听说自己会织金技艺,所以忍不住要向自己询问吧。她本是打算等宴会散后再将东西托人呈给长公主,现在看来,可得提前了。

卢燕儿此时也已从低落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向明华容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无妨,让她自便。

明华容安抚地看了卢燕儿一眼,随宫女走向长公主所坐的主案。

经过御座之下时,她忍不住又悄悄看了一眼宣长昊,见对方依旧低头把玩玉杯,对其余一切全无兴趣的样子,不禁开始怀疑,刚才的那一幕是否真是自己的错觉。

不及多想,她已被领到长公主面前。刚要行礼,便听长公主迫不及待道:“免礼,本宫听说你会织金技艺,可是真的?”

“回长公主殿下,臣女不才,确实学过一些粗浅技艺。”

听她说话谦逊,长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曾做过什么成品?”

“长公主,臣女此番入宫,确是准备了一件礼物,本想在宴散后敬呈给您。您既有所垂询,臣女不敢隐瞒,这便呈您过目。”

说着,明华容自袖中取出一只乌沉沉全无装饰的黑檀行,递到宫女手上。

待宫女将之放到案上,揭开盒盖的那一瞬,长公主风华无双的面孔上顿时满是惊叹之色,失声说道:“天下竟有如此精巧之物?!”

这声音稍稍大了些,立即引得其他人侧目相视。瑾王闻声回头,只看了一眼匣内的事物,立即霍然起身,走到长公主身边细细端详,满面赞赏之色。临亲王看过之后,亦露出了今夜入宴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赞许道:“当真不错,难怪你喜欢。”

而位于主座的宣长昊虽然没有起身,但也忍不住往长公主案上看去,然后,目光落到他一直刻意回避的那名少女身上,久久无语。

殿内其余人等,自然没资格去看那匣子里到底装了什么,竟令在场的所有皇室中人都交口称赞不已。但越是看不到,他们就越是好奇,不禁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这个明家大秀到底送了什么好东西。

满殿之中,可能以白文启的心情最为复杂。他一方面想要知道明华容进献了什么,另一方面又有些懊恼:早知道明华容身上还有这种好东西,那么一开始自己就会不避嫌地帮明独秀出头,威逼胁迫明华容把东西交出来。届时明独秀得了赞誉,许多事情就可以顺利地进行下去,不必再横生枝节。

——这个明华容,小小年纪看似不言不语,其实内里却诡诈至极,难怪明独秀玩不过她,甚至连自己也被她设计了!向来安份的明家突然出了这么个刺头,也是桩麻烦,回头定要禀明父亲,设法把她处置了才好!

白文启肚内转着阴暗的念头,表面却笑得分外和气,配着他几乎快圆成球的外表,看上去当真又亲切又和蔼:“瑾王殿下,您别只顾着自己看呐,微臣们都很好奇,是什么东西让您如此欣赏?”

他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当下众人都纷纷出言附合,眼巴巴地看着一干皇家人里最为亲善的瑾王,等待他揭晓答案。

孰料,瑾王却是微微一笑,摊了摊手,说道:“此物精妙难言,小王也不知该如何称呼。不若就请明大秀为我们说说,如何?——毕竟此物是你所做,相信由你解说会更为详尽。”说到末一句,他转头看向明华容。对上少女秀如幽昙的面孔,再想起上次暗桩的掌柜们禀报自己的话,对于这个三番五次顶撞自己却又带来许多惊喜的小小女子,这次他眼中不再是探究审视,而是不加掩饰的赞赏,与一丝若隐若现的势在必得。

捕捉到对方眼中的异芒,明华容心中微凛,表面却不露声色,落落大方向众人团团行了一礼,说道:“多谢王爷称许,此物本是雕虫屑罢了。它是臣女设想揣摩前朝失传的璇玑回文锦,苦思制成,但却万万比不得回文锦的文采相宣,莹心耀目,只不过是贻笑大方的仿制之作罢了。”

“明秀此言太过谦逊了。”闻言,瑾王不赞成地说道:“璇玑回文锦乃是数朝前青州刺史窦某之妻苏氏所作,相传这二人本是伉俪情深,后因一美妾置气,几乎闹得夫妻反目。苏氏遂将满怀幽思付诸诗句,后又苦心将其编排为纵行二十九字、列行二十九字,共计八百四十一字的诗阵,并将之绣于八寸锦缎,名为璇玑回文锦。此图十分精妙,无论从何字开始往下断句,或五字或七字,都能成一诗句,若详加解读,整个诗阵能得诗文数千首!并且,璇玑之名更暗示此图有若北斗极星,识者知其玄妙,不识者茫然无解。更借此暗喻她对丈夫的深情,如北斗星辰一般稳如磐石,永不更易。”

他嗓音本就醇厚动听,娓娓说起这些典故,更是教人沉醉。一些读书较少的秀们听得心驰神往,几乎忍不住要出声追问,这两人后来如何了。

瑾王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苏氏织好璇玑回文锦后,托人给丈夫送去,窦刺史看后深受感动,便将她接到身边,夫妇两人和好如初。可惜没过两年,便爆发战乱,窦刺史奉命增援时死于乱军之中,苏氏此后不知所踪,璇玑图也就此湮灭,不存于世。世人徒知其精妙,却不知其形制,当真教人扼腕叹惜。不意明秀兰心蕙质,巧思迭出,今日竟令此图重现于世,当真是一大幸事!”

待他说完,长公主又接口道:“不只如此,更难得明秀一手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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