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眼底现出极为痛恨之色来,“郡主,我绝不会放过那恶婆娘的!”
王芷儿脸色凝重,“以你们大商国力,倾全国之力寻找,也没能找出她的下落来,倒让她在大韩又成了祸害,红红,咱们可得小心一些。”
红红点了点头,知道她担心她一时冲动,露了端倪,点头含泪笑道:“这么多年了,我都忍过来了,难道临到头了,反而不能忍了么?”
王芷儿道:“你记住了她身上的气味,刚刚的那些人当中,可有当年那人?”
红红摇了摇头,“她们身上都擦了胭脂花粉,扰乱了原本的气味,我倒是没有闻出什么。”
王芷儿叹息,“看来这蚁后能纵横多年,也有些手段,她早做了预防,把身上气味掩盖。”
红红道:“九王爷挑选了顾海,能够听音,又挑选了我,能够闻味,其中还有能寻迹的牧杉,轻身如燕的紫衫等等,皆有不同技能,为的就是将这蚁巢彻底铲除,听说当年,丽贵妃之死,也与蚁后有关,还有九王爷所中之毒……”
王芷儿打断了她的话,皱眉道:“你是说,蚁后和皇后也有勾结?”
红红点了点头,“这个组织,象蚂蚁一般无处不在,早已经渗透了大韩朝廷内外,此次,王爷好不容易把它的老巢给端了,但如果不捉到蚁后,只怕多年之后,又是一个巨大的蚁巢。”
蚂蚁的习性是什么?
王芷儿自是知道的,她不也用一截有白蚁的木头调换了聚鹿台上的木料吗?
只要有蚁后存在,蚂蚁便会疯狂的生长。
听了红红的话,也忧心了起来,这位蚁后,怕是她来到这里,最为强劲的对手了。
“郡主,咱们要怎么办才好?”红红捏紧了双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王芷儿笑道:“不用着急,红红,咱们既然来了,必定已然惊动了他们了,他们自会找上门来的。”
见王芷儿这般笃定,红红定下神来,“还好有你,如若不然,我哪能有机会找出真凶。”
两人正说着,花子虚敲了敲门,“郡主,小人回来了。”
红红拉了门让他进来。
花子虚抹了把额头冷汗,道:“郡主,差点儿被九王爷的侦骑兵捉住,在城外绕了好大一圈才敢进府,郡主,你跟九王爷说说,咱们不是同一条路上的吗?怎么他还是派人死追着不放?”
王芷儿暗叫不好,李迥如果发现今日进门这场戏是她主导的,又不知道生出什么事来。
她摸了摸手上那镯子,愁眉苦脸起来。
花子虚一见她的模样,便吃了一惊,“郡主,今日之事,是您自作主张的?”他连连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我还以为他假模假样的追,我便在城外随便绕了一下便回来了。”
红红捏着指关节道:“花子虚,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把九王爷引来了王府?”
花子虚吞了一口口水,“我没发现后边跟着有人啊!”
窗外传来一声冷笑。
屋内三人尽皆听到了。
花子虚吓得差点仰倒,眼睛在屋内四处瞄,看见墙边竖的衣厨,就想躲了进去,被红红一把揪住,提着脖子向屋外道:“王爷,这登徒子乱闯郡主闺房,被属下捉住了,您看怎么处置?”
花子虚眨着眼悲切地望定红红。
红红一把便将他推了出去,便见了长廊下站着的李迥,她点头哈腰,“王爷,郡主在里屋,独一个人,属下便不打扰了,属下去处置这登徒子去!”
说完,提了花子虚便溜了。
顾海在不远处的树下见到,向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王芷儿还来不及反映,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眼睁睁地看着李迥绕着屏风走了进来,她忙展了个笑脸迎上去,“王爷,您又来了……今儿个,您可有地方睡?”
李迥听了这话,笑了,扯着嘴角道:“没有地方。”
王芷儿差点仰倒,咬着牙肉才没跳了起来。
这个王芷儿,一眼没看住,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来,她这是要把自己的名声往死里毁!
毁了王齐恺,有许多的方法,她却用了两败俱伤的那种。
在大宅门外替王齐恺发金子,她这是将自己隔绝在了士族世家之外。
李迥算是明白了,她说的,全是真的,而且正在实施……她不想嫁人,嫁给任何人,特别是他。
贤德太后不会让他娶这样的女子入门。
王芷儿被他眼神盯着,寒毛都竖了起来,垂了头道:“九王爷,您就没有地方可去?”
她决定跟他闲扯,死也不认今日之事是她有心为之。
“没有……”
李迥轻声而坚决地答。
王芷儿有些无可奈何,仿佛自遇到了李迥之后,她便有许多次无可奈何了。
眨着眼道:“王爷,您看看,您来我这里,我应当扫榻而迎才是,可我才进王府,一应物品全没有收拾好,被褥床榻都没收拾好……您看看……”
李迥笑了,“本王亲自动手也无不可!”
王芷儿自认为活了两世了,脸皮有寻常人的两倍厚,此时,脸也红了。
李迥却朝她看了看,很是愉悦的模样,径直往内室而去……
王芷儿眼睁睁地看着,把拳头放进嘴里直咬,感觉到痛了,才把那冲出喉咙的狂叫掩盖住。
她在心底提醒自己,她不生气,不生气……
她脚步悄悄往后移,往屏风外躲了去。
李迥的声音从内室传来,“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