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了秦芷儿的不安,不知道为何,他心底里也不安起来,不停地想着,如果那件事让陈留长公主真的做成功了,他们成了青楼女子生的,结果还会这么完美么?
不,不会的。
秦芷儿点了点头,垂下头去,眼底里一片冷寂,“哥,正是这个理儿,这场闹剧如果真的成了,咱们兄妹俩,说只能远离大韩帝都这个是非之地,远远地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隐名埋姓地活了下去!”
婚事,自然是不成了!
秦子钦道:“这不是没有成功么?妹妹,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秦芷儿眼神定定地,没有看他,“如果真成了,贤德太后第一个不会容了我们,皇帝也不会容我们的,九王一生都会蒙上这污点,或许,我们连隐姓埋名地活着都不成了。”
秦子钦被她说得身上遍体生寒,“妹妹,你别说了……”
秦芷儿嘴角挂了丝苦笑,转过头来对秦子钦道:“哥,事实就是这样,是不是?”
秦子钦勉强地道:“妹妹,这不是还没成么?”
他知道妹妹对人对事看得比他远得多,娘被人掳走了,掳走她的人,又是那么个人?
难道真有人会利用这事来作文章?
他终于感觉到了不妥了,吞了口唾沫,“妹妹,那花子虚,原来不是好好儿的,也改邪归正了么?以前还替咱们办过事?”
秦芷儿轻声道:“哥,只怕这一次,并不会象王氏夫妇那么容易的能够摆平的了。”
秦子钦道:“不,不会的……”
他的语气,也有些迟疑了。
真的不会么?
九王是大韩皇族之人,他的身份,尊贵无比,秦芷儿由谢氏所生,原是配不上他的,好不容易贤德太后作主,将他们兄妹俩过继到了秦家了,但在某些人的心底里,总不比正经的嫡女嫡子来得正规。
只不过因着贤德太后的宠爱,天下人才接受了他们。
如果两人的出生连更为不堪,贤德太后再多的宠爱,也会烟消云散。
只真贤德太后最喜爱的人,还是九王李迥。
如果真是穆倾城插手布置的局,哪会象陈留长公主这般的粗糙不堪?
秦子钦想到这里,也惶然了起来。
秦芷儿却道:“哥,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咱们三个人也会好好儿的,是么?”
秦子钦见妹妹眼底里一片了然,不由扯着嘴角勉强道:“芷儿,不会到那种地步的。”
秦芷儿笑了笑,垂下头去,没有再说什么。
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谢氏,一切等找到谢氏之后再说吧。
秦芷儿默默地想。
……
穆倾城站在山头,笑吟吟地看着山下那庄子。
庄子里到处都是火,官兵在四处搜查。
“主子,这里边有黑云骑的人,看来是九王派来的人马。”暗卫轻声禀报。
穆倾城笑容更深,扫了身后那顶小轿一眼,道:“谢氏还好么?”
“吃了药,睡得迷迷糊糊的,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了。”那暗卫答。
正在这时,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吼声,那声音马上被人掐断,封在了喉咙里。
穆倾城眉头一皱,冷冷地道:“再去喂颗药!”
暗卫有些迟疑,低声道:“主子,倘若再喂药,花侍卫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穆倾城扫了他一眼。
他不敢多说,低声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那暗卫弯着腰退下,走进林子里,来到了那棵捆绑着花子虚的大树旁边。
大树之上,花子虚被几道铁链子捆在了树上,眼睛里的红色少了一些,时不时地,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吼叫。
那暗卫招了招手,旁边的人递了个瓷瓶子来,他倒了一颗红色药丸出来,道:“却,喂给他吃下。”
旁边的人接过了,示意两边守着的暗卫按住了花子虚的肩膀,喂他吃下这药。
花子虚似是清醒了一点,拼命的挣扎了起来,嘴里边发出含糊的声音,那侍卫一声冷笑,“花侍卫,你还以为有公主护着你么?”
他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一双手捏住他的面颊,把那药丸丢了进去。
花子虚眼眸又变得通红,额头的青筋爆了起来了,胸膛一起一伏,整个人在树上挣扎,把铁链子挣得卡卡作响。
那几名暗卫则一拥而上,一拳一拳地击打在了花子虚的身上,可他却丝豪不觉得痛,兴奋地叫了起来。
“行了。”那暗卫首领道。
那些暗卫停止了殴打。
那首领上前揭了揭花子虚的眼皮,又给他号了号脉,满意地笑了起来,“不错,这药效比以前更好一些。”
他回转身,急匆匆地去向穆倾城禀报。
远远地,便见穆倾城遥站在山头,指点着山下,嘴角露出丝丝微笑来。
不知道怎么的,他觉得那丝丝微笑渗着寒意,脚下便迟疑了。
他慢慢地走上前去,来到他身后,下跪行礼,“主子,那药已经给姓花的吃了,果然,这一次比上一次的效果更好一些。”
穆倾城点了点头,嘴里边恩了一声,忽地问道:“他有没有提及红焰公主?”
那暗卫首领迟疑了半晌,“花侍卫仿佛神志渐渐有些不清醒了,怕是认不得人了,前一日,还提起了红焰公主,这一日,却是什么都不说了。”
穆倾城笑了笑,“如此甚好。”
他笑了,俊美的脸象山下燃烧着的火焰,“秦芷儿,我了解你,更了解李迥,你倒是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