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客栈,沈云微拿出铜镜,擦拭后,却没见到郎言清。
她前后捋了一遍,自己现在在康乐元年,正是郎言清死的那年,然而现在郎言清重生回到了永宣二十一年,正是自己出生的时候。
两人之间差了十年,竟然还能够跟彼此对话,而且在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已经适应了这种对话方式。
又想起晚上在县衙,听田大人与父亲谈论起花涟红的案情,尤其是当得知花如海深夜前来自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如果这花如海只是气愤不已,要杀殷世甲报仇,那殷世甲已死,且嫌疑也已被洗清,那他应该离得远远的才是啊。
他若真是要杀一儆百,那就应该杀了殷世甲之后便大肆宣扬,让所有人都知道殷世甲行事龌龊的下场,而不是躲起来,直到花涟红受到牵连又隔了半日才出来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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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晚?”
郎言清突然出现,又是一贯的轻浮口吻,他细细看了一圈镜子,发现沈云微周身摆设还是昨日的客栈,于是问道:
“哎?你怎么还在郎溪县?”
“三哥昨日不小心卷入了是非,不过说来话长,便多留了一日”
“哦,我还没得及告诉你,郎溪县可是我郎家祖籍啊,你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郎言清嘴角挂了一丝微笑说道。
“这么巧?那你可听说过花如海?”沈云微想着郎家人多势大,说不定有人是知道这事儿的。
“你说的可是郎溪县衙捕头花如海?”
郎言清记忆中确实有这么个人,只不过自己倒是不认得。
“正是,你认得他?”
沈云微听说郎言清如此说,看来自己是问对人了。
“我倒是不认得,但我听说过此人”郎言清歪着脑袋又想了想,继续说道:
“这花如海曾和我叔父是儿时好友,曾投身京西禁军”
“我叔父那时已经任京西禁军副都指挥使,花如海当年家境平困,想投奔我叔父,后因身强体健,做了效用士,也免于了刺字”
“后来他家中老母年迈病种,他又是家中独子,他母亲想他回家侍奉,于是就修书给了我叔父,我叔父就免了他兵役,准许他回家了”[韩娱]你好旺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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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的房间跟沈云微隔了两间,在二楼最里面,窗外面对着是一深巷,非常清净。
沈云微进去,只见陈嬷嬷正伺候完祖母洗漱。
沈太夫人看到沈云微一大早就来请安,笑容可掬说到:“微儿今日难得起的这么早啊”
沈云微向来赖床,祖母都拿她没有办法,今儿倒是一反常态了。她走上前去,挽着祖母的胳膊,笑着说道:
“祖母,父亲说他今日身体不适,所以要在郎溪再歇息一日”
“是啊,早上沈达已经来禀过了,这么大人了,喝酒还不知轻重的”
“回头要走,还要再去拜访一下田大人才好。本来默默的路过了也就算了,现在人家既设了宴请了酒,咱们也不能不知礼数”
陈嬷嬷出去倒了水,又端了茶进来,说到:“太夫人又在操心思了。老爷为官这么多年,这么些小事老爷当然懂得”
沈太夫人端了茶喝了一口,沈云微笑了笑说道:
“祖母,我听闻郎溪县的佛山酥香甜松软,酥不沾牙,甜不腻口,不同于平日里见得那些酥糖,我想去买些回来给祖母尝尝”
沈太夫人一听,放下茶碗,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抬手敲了敲沈云微的脑袋,向陈嬷嬷她们说道:
“哎哟,你们瞧瞧,这个小馋猫,明明自己想吃,还偏说是要买来给我尝尝”
“太夫人,您可别这么说,五娘如今长大了,知道孝敬您了”陈嬷嬷她们也笑了起来,随即说道。
沈云微立马说道:“就是,孙女本就是要买了来孝敬祖母的,您这一番打趣,小心让孙女以后不好意思孝敬您了”
沈太夫人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摸着沈云微的头说道:“你们看看,这小泼猴,这是要威胁我啊”
“祖母惯会取笑人的”沈云微把头一撇,佯装生气。
“哈哈哈,这跟她父亲一样,贪吃的紧呐”
沈太夫人跟陈嬷嬷她们说道,转头又看向沈云微,露出满脸的慈爱:
“去吧去吧,只一件,早去早回,莫要贪玩”
“多谢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