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新成咳嗽一声说:“小罗,我听军分区的人说,世奇现在还在军分区,你看这大过年的,你给军分区的张司令说一说,让世奇回家过个年。”
“蔡县长,说实在的,我这个人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都是年轻人,谁都有点火气。过去,陆队长对我有成见,我也知道。这事,归根到底还是我没有管好信访局,怨不得陆队长。至于说,放不放陆队长由我说了算,我觉得这是有人在谣传,故意中伤我。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吗?张司令是什么人,人家是市委常委,凭什么听我的?”罗观说道。
“呵呵,小罗,我听说你和张司令的关系很好啊。”蔡新成说道。
“蔡县长,陆书记,你们可能知道,张司令和我也就是喝过几次酒,第一次是宋书记当时让我去的,他对我印象深就是当时我把军分区的酒神给喝翻了。我说话,真不管用。而且,陆队长的事情涉及军队和军人,我就更说不上话了。”
“罗局长,你就不要谦虚了。陆世奇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让他受点罪可以,现在你的气儿该消了吧,消了就让他出来吧。总之,他的队长是当不成了。你看这样行吧?”陆德一表面作出了妥协。实际上这根本就不是妥协。一个县文化市场综合执法大队的大队长,公然开什么洗头房,并且招一些洗头妹从事皮肉生意,如果这个的队长还能当得下去,他陆德一的政法委书记恐怕就别想当了。
“陆书记,我跟张司令说话,真的不管用。”罗观无奈地说道。
“管用不管用,你总得说一下吧,你不说,怎么知道不管用呢?”陆德一的脸有些阴沉。
蔡新成拿出手机说:“我给张司令拨一个。”
看到蔡新成在拨号码,罗观就知道蔡新成拨的正是张田增的号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来的。
“蔡县长,陆书记,古人讲,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今天怎么听来听去,陆世奇这样的坏人还要放掉?让他出来继续糟蹋妇女吗?”童欣边泡茶边说道。
童欣的声音不大,但蔡新成和陆德一听来却十分刺耳。这句话说得一点错都没有,陆世奇开洗头房干的那种事,谁也不能说他是个好人。但童欣说话偏偏这么直接,一点情面都不留,与之前的温柔娴静完全不同。
“我们家罗观对陆世奇已经够容忍了,他不仅没有落井下石,而且是给军分区的人打过招呼,但他的话不管用,你们还不相信他,不要强迫他与军分区领导通话。是不是欺负我们家罗观没有后台?”童欣继续问道。
“想要欺负我们家罗观,没门!罗观可以忍,我忍不了。”童欣的声音逐渐提高。
蔡新成和陆德一被童欣说了个面红耳赤,他们心里再生气也不能对一个年轻姑娘发出来,好男不跟女斗,况且还是在人家的主场,再大的火也得压住。
“小欣,小欣,你看这个怎么办,是不是裱一裱?”杨天贞拿着一张宣纸走进来。
杨天贞一边展开宣纸一边念:“小欣,白镇海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说有这样的书法家啊。”
蔡新成和陆德一顾不上生童欣的气了,马上向宣纸看过去,一看宣纸上写着“君子以自强不息”,落款是白镇海。蔡新成和陆德一是见过白镇海的,而且也见过白镇海题的字“华夏红沟”,眼前的这几个字,从用笔到气韵,显然是出自白镇海之手。
凡是体制内官员,不可能不知道军委副主席白镇海的大名。
“白镇海就不是书法家,瞎写的,天贞,这字就不用裱了。”童欣吩咐道。
杨天贞拿着字就走出去。
“你们县的事情特别是陆世奇的事情,罗观都对我讲了。我很生气,就算是军分区听罗观的话,我也不同意。”童欣边说边给蔡新成和陆德一倒茶。
蔡新成和陆德一听完这话,坐在那里更加不安,陆德一的鼻尖开始沁出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