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宾之所以同意与罗观打这个赌,并不是他喝多了,更不是他脑子短路了。方宾没有见过罗观,但是对罗观所做的事情也算是比较了解的。这个人绝对是个人才,据他了解,罗观与现任国家军委副主席白镇海有不浅的关系,虽然他不太了解这种关系到底是什么,但他敢肯定的是,罗观此人前途无量。
作为农业厅常务副厅长,对农业当然是研究最多,罗观提出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确让人耳目一新,当时他就开始注意这个全省最年轻的县长了。
方宾任常务副厅长的时间已经有6年了,他还有年龄上的优势。而农业厅是河洛省位置比较靠前的厅局单位,他很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自然对省领导的思想动向就更加注意。前一段时间,国家南水北调办主任来河洛省,省长李明昌陪着,居然让罗观一个小小的县长连陪两场。
如果能够通过这个赌局,与罗观拉近一些关系,也是个不错的投资。万一罗观输了赌局,罗观就会想办法找到白镇海。对于军委副主席来讲,随便给地方上打个招呼,把一个副厅长提为正厅,那是分分钟、眨眨眼的事。
由于方宾与罗观在赌局上达成了一致意见,酒桌上刚才的紧张气氛没有了。陈振松也不太清楚忽然有这么大的转变,不过这也是好事,和谐总比紧张好。
喝完酒,各自回房。陈振松已经替罗观、杜耀敏、李同晓等人换了大房间。杜耀敏、李同晓是第一次来燕京,见识了燕京人的牛b之处,当然他们也领略到了县长罗观的非凡气魄。国家部委一把手的秘书敢得罪,省厅的处长敢讽刺,与省厅的副厅长敢打赌,并且时时处处不输一点气势,这真是让两个大开眼界。
李同晓晚上睡不着,就到杜耀敏的房间聊天。李同晓说道:“杜主任,这次周书记让咱们跟着罗县长来,真是来对了。当时,罗县长刚来的时候,那气势太吓人了,看看,吉海洋挺牛吧,最后还是灰溜溜地被撵走了。”
杜耀敏一看今天这情形,就知道罗观这个县长不一般,人家的牛气来自于底气。没有底气,哪敢牛气?难怪,县委书记周满仓对他都要让三分。罗观的底气可能并不仅仅来自于市委书记景卫东,连省厅的副厅长都与他打赌,连省长的酒场也敢参加,还不把农业部部长秘书放在眼里,他到底是什么人?杜耀敏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幸亏自己一直以来对罗观还算客气,如果那时候得罪了罗观,恐怕连县委书记周满仓都保不住自己。杜耀敏觉得这一次跟着来燕京真是值,最少他看到了罗观展现出来的一部分实力。
杜耀敏、李同晓正准备休息呢,罗观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杜主任,喊上李局,咱们出去放松放松。”
杜耀敏挂完电话说:“李局,走了,罗县长叫咱们一起去放松放松。带上钱啊。”
“好啊,杜主任。出来就是要放松放松,钱足够了。不就是做活塞运动嘛,也不是打高尔夫,能花多少钱?”李同晓笑道。
“去去,李局,见了罗县长,别开这种玩笑。”
“杜主任,你恐怕忘了罗县长的年龄,人家比咱们火力旺,比咱们要开放多了。”李同晓嘿嘿笑道。
两个走出楼就看到了罗观,罗观说:“等一会儿有个人过来,接咱们去大浪淘沙。”
大浪淘沙?杜耀敏和李同晓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洪湖岸边好呀嘛好风光。大浪淘沙,就是个洗浴中心,有按摩。”罗观解释道。
“咱们去洗浴中心干啥,不是谈工作吧?”李同晓嘿嘿笑道。
“杜主任,李局。咱们现在有很多工作,不是包厢,就是暗箱,不是酒场,就是欢场,不是喊口号,就是编数字。没办法啊。”罗观叹道。
杜耀敏暗暗好笑,不就是去洗浴中心玩一玩嘛,没必要找理由嘛。
“忙碌的公仆在包厢里,重要的工作在宴会里,干部的任免在交易里,工程的发包在暗箱里,该抓的工作在口号里,须办的急事在会议里,妥善的计划在抽屉里,应刹的歪风在通知里,扶贫的干部在奥迪里,宝贵的人才在悼词里,优质的商品在广告里,辉煌的数字在总结里。走吧,今天晚上,有人请咱们。”罗观笑道。既然一起出来放松,罗观也就尽量淡化上下之关的观念。
杜耀敏心想,男人有时候就是奇怪,在工作上的关系往往不如在酒场上、欢场上来得深。酒场上,几杯酒下肚就可以称兄道弟,以后办事就说咱什么时候在哪里喝过酒。欢场上更是如此,要不然人家总会说人生几大铁:一起扛地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正所谓,为领导办一百件好事,不如为领导办一件坏事。
李同晓与杜耀敏的心思一样,跟着领导出去玩女人、打洞洞,能马上拉近与领导的距离,以后办事就方便多了。就算自己被公安抓着了,上边也有领导顶着。
不一会儿,一辆奔驰车在驻京办楼前停下,罗观带着三人坐进去,到了大浪淘沙,又被人领到了一个房间。让杜耀敏和李同晓感到奇怪的是,大浪淘沙没有一点洗澡中心的样子,倒像是一个展示水处理技术的地方。有突突往上冒的,如泉眼,有从假山一样的墙壁上往下流的,如瀑布,有的地方居然是一片湖水,有人在上边走,原来地上铺着透明玻璃。
这个地方的装修档次极高,但是让杜耀敏和李同晓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