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也许县领导都不知道酒厂快倒闭的真正原因。由于他们的示范带头作用,县委、县政府两办以及一些权势局委也都从酒厂免费拿酒,酒厂效益再好,也受不了这种日复一日的盘剥。
罗观想来个狠的,利用为县领导送酒的机会,让县领导知道酒厂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同时让范捷在领导面前丢一次人,为李超当综合科副科长再加上一把火。
这就叫一石二鸟,罗观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得意。
罗观向田小翠说明了用意,田小翠一听就来了兴趣,马上说:“罗厂长,没看出来你还会整人啊,整人、上访,这是我的强项,你算是找对人了。”
王元德说:“厂长,不用黄厂长派车了,我送小翠去就行了。”
厂里还有几台桑塔纳,罗观就把这些车分给了刚刚任命的4名副厂长。
晚上,罗观到了黄鸭河边。汪峰领导着罗观到了河边一个小院,小院建得还挺不错,院子还搞了一个门头,上面写着“白河人家”。
罗观心想,这不就是前世的“农家乐”、“渔家乐”吗?
前世的“农家乐”在最初发展过程中,曾经走了弯路,规划不统一、服务无标准。特别是在一些风景区的周边,农家乐各自为战,为争客源而大打出手。罗观想,现在有了“白河人家”,可能以后会冒出更多,这个时候就该乱了。当然这些都不是他能管得了的,要管也应该是旅游局的事。
没想到这家的菜做得很有特色,特别是鱼做得最好,基本成了鱼宴,鱼是黄鸭河的野生鱼,这年代还没有污染,味道果然鲜美。两杯酒下肚,崔国战和李超也赶了过来。
崔国战告诉罗观,他的手下在县城边发现了一个小院子,经常有人聚众赌博,经过侦查发现范捷来过几次,再一查这个小院子的户主就是范捷。这是一年前范捷从别人手里购得的,就凭范捷的工资甚至包括范长贵一家的工资,也不可能一下子买下这个院子。
崔国战说:“我们已经拍了一些照片,里边就有范捷在赌桌旁。我觉得利用这个可以把范捷整下去,我看他也是不顺眼。”
罗观想,完全可以用“聚众赌博”来整倒范捷,不过罗观认为什么招都不能使全了。罗观就让崔国战把照片保存好,千万不能透露出去。
如果田小翠今天晚上利用送酒的时机,把范捷打着宋时义旗号要酒的事情公之于众,范捷肯定是颜面扫地,宋时义还会用他当秘书吗?宋时义不让范捷当秘书了,范长贵也没什么话说。
几个人喝得正尽兴,罗观的手机响了,原来是王树高。
王树高的口气显得很生硬,让他马上赶到丹霞宾馆。罗观不敢怠慢,十几分钟后赶到了丹霞酒店的门口。
罗观刚下车,就看到田小翠、秋敏、王树高还有几个政府办工作人员站在一起。罗观赶快走过去,王树高说:“罗厂长,你干的好事啊,这个人你认识吧?”
罗观感到王树高话里有话,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正想着,田小翠指着罗观说:“你就是罗厂长?太年轻了,不是冒充的吧。”
罗观一听就知道,田小翠在提醒他,看来今晚的事情不太妙,田小翠准备把所有的事都揽了。
“我是咱酒厂的工人,王元德的媳妇,刚才我反映点问题,他们把我轰出来了。”田小翠大声说道。
“行了,罗厂长,这是你酒厂的人,你让她回去。”王树高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秋敏则是向他眨眨眼睛,好像问题又不是太大。
罗观回头叫道:“孙虎,你把王元德的媳妇送回去,有啥事明天再说。”
“罗厂长,宋书记和王县长在里面等着,你去和他们解释吧。”王树高沉声说道。
在秋敏的带领下,罗观与王树高就往大楼里走。罗观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可能是由于还有县政府办其他人员跟着,王树高和秋敏都没有对罗观说任何情况,搞得罗观心里毛毛的。
进了一间会议室,宋时义、王文元、张梅以及人大副主任、政协主席都在,看脸色就知道已经喝了不少酒。
“罗厂长,你这个厂:“酒厂工人都随时知道县领导在干啥,跑到这里闹事来了,把人丢到市里了,丢到省里了!”
罗观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老老实实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罗观,今晚的事情怎么回事?你知道送酒这件事吗?”宋时义也阴着脸问。
罗观知道事情不太妙,在这种诚之下,他根本不可能承认自己知道这事。如果承认了,他就有彻底得罪了范捷,范捷的背后就是他爸--县委统战部长范长贵。
罗观一想到此,再看看宋时义的脸色,回想到刚才王树高的口气,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这不仅仅是给了范长贵难堪,也给宋时义一个大难堪。因为范捷就是宋时义的秘书,县委书记的秘书人品不好,这说出去与县委书记也脱不了干系。
如果是在北召县的范围内还好说,大家也都知道范捷是怎么当上秘书的。但是市里和省里来的人就不清楚了,宋时义的秘书在这种诚被人揭发了,虽然事不大,但也足够丢人了,难怪宋时义的脸色一直不好看。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罗观今天这招的确是扩大了范围,伤了不少人的面子,也丢了北召县的面子。
罗观心里不禁有一些后悔,万一县领导知道正是他自己策划的这件事,麻烦可就大了。
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