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士富说,北召县现在的县长叫章渝辉。
章渝辉?又是这个家伙。难怪北召县会这么干,会干出在别人看来是愣头青加二货才能干出来的事。因为县长是章渝辉,这事就好解释了。章渝辉就是针对的自己。
如果说范捷是老对手的话,章渝辉就是自己的死对头。罗观与范捷的矛盾,最初是因为县委书记秘书人选,这种矛盾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后来矛盾越积越深、越攒越大,量变到质变。
而章渝辉与罗观的矛盾,最初是因为童欣,章渝辉一直在追求童欣,但童欣就是属意于罗观,对章渝辉没有一点好感,说话也是毫不客气,章渝辉与罗观的矛盾起初就属是不可调和、不可开解的矛盾。
罗观从北召县调到省旅游局之后,章家就把章渝辉下放锻炼了。章渝辉原本是给国家农业部长孙佳正当秘书,副处级,因此下来就提了正处,被安排到旧野县当县长,算是罗观的后任。因此,章渝辉在旧野县当县长时间不长,感觉很别扭。
章渝辉一布置工作,县长们经常会提起上一任县长罗观,说罗观如何如何。到下边调研工作,各个局委、乡镇的干部甚至是普通的老百姓也都会提起来罗观如何如何,这让章渝辉感到十分不舒服。因为这个县的干部群众总是拿他与上任县长相比。如果上任县长是别人倒还罢了,关键上一任是罗观,这让章渝辉感觉非常不爽。
但是不爽归不爽,章渝辉不得不承认,罗观这个人在旧野县时间不长,还挺有手段的,把旧野县的经济社会发展深深地打上了他个人的烙印。想去掉这种烙印,除非是章渝辉来一个更狠的招数,接着这种烙印往下烙,盖过罗观的。但他又谈何容易!
章渝辉后来听罗观的名字多了,就终于控制不住心头之火了。在有一次政府常务会议上,章渝辉朝副县长胡亚才发了脾气:“罗观,罗观,提这个小屁孩子干什么,现在我是县长,明白吗?”
如果说章渝辉说别的副县长,可能也就忍了。毕竟,在新任县长面前提前任县长如何如何,这本身就是对新任县长的不尊重。
但胡亚才与其他副县长不同,他是罗观从乡长直接提为副县长的,一听别人说罗观不好,他马上就不高兴,倔脾气就上来了,跟章渝辉对着吵了一架,把章渝辉气了个半死。
章渝辉感到旧野县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因为罗观的樱太明显了,好像他的影响无处不在,就如同一大网罩住了他,让他时时感到气闷和憋闷。
在章渝辉的要求之下,吴天军给他调换了一下岗位,把他放到了北召县。吴天军为了示好燕京的章家,把章渝辉放在北召县长的位置上,因为北召县现在的经济在南都市是首屈一指的,财政状况比旧野县强得多,县长当得不至于捉襟见肘。
章渝辉从旧野县平调到了北召县,县委书记辛伟就走了,到水利局当局长了。章渝辉刚来就以县长的身份主持县里的全面工作,这是吴天军给他创造的一个条件,就是为他当上县委书记作准备。
章渝辉得知省旅游局将在北召县的乔庄乡举办“百村万户”旅游富民工程之后,感到这是一件大好事。他刚到北召县不久,就遇到省里把活动放到这里举办,也算是一种吉兆。
为此,章渝辉专门去了一趟乔庄乡调研,到地方才知道活动是在乔庄乡的溜皮沟举办。他看到了溜皮沟山门上的字,正是军委副主席白镇海题写的“华夏红沟”。他这才明白,敢情全国知名的“华夏红沟”原来叫溜皮沟。一看到“华夏红沟”,章渝辉立马就想到了罗观。想到了正是这个“华夏红沟”,才促成了罗观与童欣的恋情。
陪着章渝辉一起考察的乡领导介绍起了溜皮沟、美人峪的发展历程。章渝辉听得是心头火气,但也只能是强自按住。因为只要介绍溜皮沟、美人峪,不可能把罗观这个名字擦去。乡里的干部敢并不是故意来刺激章渝辉,人家怎么可能知道章渝辉与罗观有矛盾?
到溜皮沟考察的时候,乡里早就通知杨老倔了。溜皮沟的旗帜性人物就是杨老倔,新任县长过来考察,杨老倔就必须得见一见。章渝辉与杨老倔亲切交谈时,这老头几乎是把罗观放在嘴边上。罗观在北召县只是当过乡长,没有到县级干部,没有人会想到提一个乡长就会让章渝辉如此失态。
章渝辉当时吼了一句杨老倔。但杨老倔却不干了。杨老倔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纯粹的农民了,而是在全国有了一定影响、有了一定地位和身份的人了。杨老倔是全省树立的典型人物,是感到华夏十大人物之一,连市长、市委书记跟他谈话都是尊重有加,更何况你一个新来的县长。
杨老倔见过的大官多了,屋里都摆满了他跟中央、释各级部委领导的合影。市、县领导的合影他都没有摆出来。看到新任县朝他吼,杨老倔毫不示弱,反而把章渝辉骂了一顿。一边的乡党委书记、乡长没料到是这种场面,赶快把杨老倔往屋里拉。
杨老倔不愧被称为“老倔”,脾气一上来真是倔得可以,继续教训着章渝辉。这让一边的干部们大急,章渝辉不敢把杨老倔如何,但是却完全给乡干部们小鞋穿。
干部们拉劝无果。章渝辉只能是狼狈地离开了溜皮沟。
回去之后的章渝辉心里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拒绝省旅游局“百村万户”旅游富民工程启动仪式在这里举办,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