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玄幻奇幻>燕燕于飞,远送于南>第一百三十八章 君王之威

梁墨听了夙凤的话,目光震动,一把抓过他的肩膀道“你说什么!”

夙凤那双沉静的双眸中映出梁墨焦灼的样子,“以殿下目前已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涉嫌谋逆,贪污之案,用人不淑,每一件都是重罪。现在别说陛下会不会将储君之位交给你,便是不治罪亦很难。往日楼府还权倾朝野,皇后娘娘还在凤位之时,朝臣兴许还会支持殿下。如今殿下在朝中的势力全仰赖陛下对您的态度。若是连陛下都对您失望了,那那些臣民自然就离您而去了。”

他的一番话让梁墨的心一下子如坠深渊,“父皇的态度!你未在朝堂之上,没看见今日父皇看我的眼神,尽是失望之色。”

至于那些朝臣,梁墨突然想起此事交由三司处理,三司官员本就与楼府关系恶劣,自然也不会偏帮他,他们定然会借此机会夸大他的罪行。蔓姬被救一事不就是如此吗?

“若殿下真被判了谋逆之罪,唯一的办法便是将这罪名坐实了。”夙凤再次冷酷无情的提及这句话。

梁墨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口腔发紧的开口道“那我道是真成了这词里唱的《梁上君子》了,名不正言不顺,乃梁国江山窃贼也。”

“争天下者何来窃贼之说,梁国的山河原归于大楚,楚的江山不知又来于哪朝哪代。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夙凤再次劝说道。楼皇后离去之时曾嘱托他,要不惜一切代价让梁墨坐上这九五之位,还她楼氏满门荣耀。

“可如今在位之人是我的父皇啊。”梁墨说了与梁荃一样的话,但与梁荃不同的是,梁王一向待他不薄。

夙凤走到他面前,对他拱手深鞠了一躬道“恕夙凤斗胆,问殿下一句,这江山与君父之间孰轻孰重。”

他的话在梁墨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他沉重的闭上双眼,平生三十载经历在他的脑海中来回闪现。他已为这储君之位牺牲了太多,为巩固地位而娶了现在的皇子妃,为了逃脱罪责赔上楼府满门,母后的凤位,就连从小看着长大,与他交好的六弟都牺牲了。

现在轮到牺牲父子亲情了嘛?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精光毕露,唇角再次泛起笑意“看来,只能对不住父皇了啊。”

皇室亲情,便是这般淡薄。冷王绝宠嫡女悍妃

京都之内都在暗传梁墨的罪行,百姓提及他的名尽是谴责之声,更有人直接言明这梁国的江山不能交到梁墨手中。

但是未免动摇君心,夙凤自然是不能将这些告知与他,“今日,京都之内开了一家断鸿楼,吸引力所有人的目光,百姓们议论之事都与这断鸿楼有关,一时遗忘了殿下。”

“断鸿楼怎会开在京都?”断鸿楼他自然是知道的,几个月前他还让断鸿楼的玖娘去刺杀梁荃等人,她们还对他虚报说梁荃早已经死了,那时他便暗中猜测这二人怕是早已被梁荃收买。

近日,京都因他的那些事闹得满城风雨,断鸿楼却在今日开张了,让他不得不猜测着其中的联系。他甚至猜测梁荃下一步的动作便是利用断鸿楼的名声,在京都内宣扬他曾刺杀他一事,甚至牵扯出梁荃梁荃中了软筋之毒一事,这样一来,他的大不赦之罪中又多了一条谋害皇室族亲。

那他便彻底声名狼藉了,若在民间失了威信,他这一国之君当来又有何意义呢。

“夙凤,你说若我此时出府去断鸿楼会如何。”他看着夙凤,突然道了这么一句。

夙凤虽明白他心中所想,也不得不劝阻道“殿下即使去了,对事情的发展又有何益处,况且殿下此刻尚在禁足之中,不便出府,不如好好谋划一下这谋逆之事。”

谋逆一词再次被提及,梁墨的心跳都不由加快了几分。但不知为何,他心中坐立不安,好似这断鸿楼是梁荃专门为他而设的巨大阴谋,就好似最近发生之事一般,他再也经不起任何不利于他的事了。

“既然都下谋逆的决心了,怎会在意禁足之令。夙凤,这断鸿楼我今日是非去不可,你不必再劝。”

夙凤见劝他不住,又换了一种说法道“殿下如今是众矢之的,不正是惧怕这满城的指责之声才去的断鸿楼吗。若是您公然出现在断鸿楼内,不怕百姓们见到您,这议论之声又从断鸿楼转移到您身上吗?”

怕,他当然怕。

梁墨觉得他这辈子从未这般憋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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