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尘发扬‘二百五’精神,聚浩然真气于头顶,闭着眼,一头朝南墙撞去。
没有轰然倒塌的声音,没有剧烈撞击的惨痛,甚至没有触碰任何障碍的感觉,陆千尘只是一个劲地朝前冲去,直到被一块顽石绊得一跤跌倒,他才睁开眼。
陆千尘睁眼一看,前面没有了墙,再扭头朝后看,发现后面也没了墙。他兴奋得一跃而起,哈哈大笑道:“我撞倒了南墙,我通过了南墙了!”
随即,他想起王明仁的话‘难道你的头比南墙还硬吗?能撞倒的南墙就不叫南墙!’,然后他对着山谷大声吼道:“王明仁,我告诉你,南墙就是要用头来撞的!”
吼完,他摸摸头,却摸到额头上的一块大包,不由后悔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用闭眼了,害得我摔了一个嘴啃泥!”
陆千尘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朝前走去。
也不知是天色将晚,还是树林隐天蔽日的缘故,山道忽然阴暗起来。
山风吹来,吹来一股寒意,一股阴森。
陆千尘打了个寒颤,心生警觉,一种危险的感觉在他心中弥漫。
他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前走去。但没走多远,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一只庞然大物爬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
他眨了眨眼,仔细一看,才看清,那是一只吊额金睛虎。
好在那老虎似乎正爬着睡觉,并没有感觉到他的到来。
呼呼大睡的老虎呼出的腥气随风拂来,让人恶心。
陆千尘嘿嘿笑道:“这又是作甚?弄个假老虎来吓唬人,考验人的勇气?我在荆州大山里可是遇到过真老虎呢,真老虎都不怕,还怕你这只假老虎?”
说完,陆千尘从那只老虎身旁悄悄地绕了过去。
那只老虎没有醒来,更没有为难他。他走了几步,忽然觉得书院放只假老虎在这,有点搞笑,于是又折回身,来到老虎身前,摸了摸老虎屁股。
老虎屁股很温热,跟真老虎的感觉没啥区别,但老虎还是没有醒来。
陆千尘嘿嘿一笑,“老虎屁股摸不得,我就摸了,怎的?”
说完,又伸手摸了摸老虎的额头。老虎的额头很温热,与真老虎没啥区别。
老虎依然熟睡,喷出的鼻息如阵狂风。
我们只拥有黑夜
他是宁王这一脉最大的希望,父王将祖上的期望都托付于他,他怎么可能半途而废呢?
为了家族的希望,他任何委屈、任何痛苦都能忍受,比如说刚才路上的针刺脚心、千刀万剐,他一个王子照样忍受了过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够进入书院后山!
可是南墙就堵在那里,你过或不过,它都在那里。
宁成愤怒了:过不了南墙,岂不有负先祖的重托?一生骄傲的岂不毁于一旦?既然这样,不如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于是,他抱着一死的狠心,一头朝南墙撞去。
在他的头触及南墙的那一刻,南墙消失了。
宁成收住身子后,仰天大笑,大踏步朝前走去——散乱的头发在风中起舞。
…………
顾清平站在南墙前,苦笑不已。
他是痛晕倒在路上,醒来后硬爬过来的。
没想到又遇到了这么奇怪的墙!
他恢复体力后,用尽了各种方法,也过不了这堵墙,于是他打算放弃。
可是转念一想,他这么早就退回去,万一是五人当中第一个返回的人,脸面上确实挂不住。毕竟他是他这一届的第一人,他这一届的同学对他的期望值很高,他可不能成为退出攀登的第一人。
想到这,他靠着南墙坐了下来,取出水壶及干粮,又吃又喝地休息起来。
吃饱喝足后,顾清平感觉很疲劳,在刚才那条痛不欲生的路上,他的精神消耗太多。于是,他靠着南墙打起盹来。
他的头像小鸡啄米似的,点来点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吹来,他打了激灵,猛地一摆头,却不料一头碰在了南墙上。
世界真奇妙,不碰不知道!
他这一碰,碰出了大奇妙——南墙消失了!
顾清平目瞪口呆,继而幡然醒悟:书院就是要人头撞南墙嘛!
顾清平一跃而起,昂首挺胸朝前走去。
不过,他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掩口‘嗤嗤’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