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默北狠狠的愣了一下,虽然他没有直接回答,但是这个答案却让他觉得欣慰至极,双手,更加用力的抱紧他,眼圈不知不觉的湿润,他重重的点头,用力“嗯”了一声。
这样已经……足够了!
徐穿杨本来要回部队,结果突然接到特殊任务,要去一趟日本。
凌默北坐在床/上,看着他收拾行李,“要去很久吗?”
“大概一个星期。”徐穿杨扣上箱子,习惯性的要去揉他的头,凌默北没有躲,任由他的大手搞乱他的发型。
“你一个人?”
“我跟胖子。”
“那你们要小心。”
他点点头,拿出一些现金和一张银行卡交给他,“这些钱留给你零用,如果不够就从卡里取。”
“好。”凌默北接过来,抬起蓝色的大眼睛,“我送你。”
“不用了,车子就在楼下,这些天,你老实呆在家里看家,等我回来。”
他拉着行李箱转身,他突然跑到他的对面,用力的抱住他,什么也不说,像个孩子一样执拗着不让他出门。
徐穿杨笑了,拍拍他的头,“我很快就会回来。”
他恋恋不舍的松开手,目送着他推门走出去,虽然只是短暂的分别,但凌默北的心里却有种自此天涯海角的畏惧,他站在窗前,拉开窗帘的一角,看着他将箱子放进后备箱后上了车。
车子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当中。
凌默北转身看向后面的玻璃橱柜,里面放着那把无论什么时候都尘埃不染的狙击枪。
他走过去,伸手轻轻的触摸着枪身,就像触到了它的灵魂,这把枪对他来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意义,他心中的那个人是不是依然占据着他的全部。
他突然想起书柜里放着的一个人偶,不大,只有手掌大小,穿着蓝色和服的青年,衣料华丽,做工精细,一眼便能看出来,原型是照着徐穿杨做的,这个典型的日本人偶一直存在他的书柜里。
而现在,本来放人偶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徐穿杨带走了那只人偶。
不知为什么,凌默北看着那块空荡荡的地方,心中突然也像是空了一块儿。
徐穿杨走后,凌母不断进行电话轰炸,甚至让凌默南打来电话说服他,凌母说,如果他再不回瑞士,她会动用强硬手段将他带回去,面对家族的压力,凌默北每一天都过得十分压抑。
他默默的数着日子,希望徐穿杨可以早点回来,他们约好了,要一起去老地地方踢球,他的球衣,他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放在那里等他。
然而,没有等来徐穿杨,却等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女人说要找徐穿杨,在门口看了一眼后目光落在凌默北的身上,这个穿着白t恤的少年,有着一张属于欧洲人的立体面孔,又有着亚洲人的温柔元素,可以说是一件完美的工艺品。
女人聪明,一眼便看能看出他跟徐穿杨的关系,不由笑道:“看来,我以后不用再来了。”
凌默北不解,“徐穿杨去日本了。”
“去日本?”女人似乎有所顿悟,眼神复杂的看向他,“你不知道吗,他爱着的那个男孩就是日本人。”
凌默北一愣,“什么?”
“你刚跟他认识?”女人摊摊手,“难道你看不出来,他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你看到房间里的那把枪了吗?听说那个男孩以前是个狙击手,那把枪就是他的,而且,他的次卧也绝对不允许其它人私自进出,因为那是那个男孩曾经住过的房间,封存着他们的回忆,我曾经误入过一次,差点被他杀了。”
凌默北想到自己那天晚上迷迷糊糊的闯进了那个房间,结果被徐穿杨狠狠甩了一巴掌,他不明白,只是睡了一下他的床,他怎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难怪他会说日语,应该是为了那个人专门去学的,还有那个房间的衣服,号码跟他差不多,根本不是徐穿杨的衣服。
他一直一直都留着,保持着他走时的样子,这么多年了,依然没有改变。
女人的嘴巴还在张张合合,可凌默北的脑子里已经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
他转身回到屋里,拿起自己的护照和钱包,不顾女人的喊声,带上门跑下楼。
这一刻,他只想去一个地方,只想验证一件事情。
他来到机场,递上自己的护照,“麻烦给我一张去日本的机票。”
日本札幌。
徐穿杨和胖子坐车来到这里已是傍晚,胖子一个人留在酒店,徐穿杨出去了。
胖子正准备睡觉,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胖子哥。”
“小北?”胖子纳闷的坐起来,“你在哪?”
这里,徐穿杨只要有机会就会过来看看,他们出国手续繁杂,所以,这样的机会其实并不多。
傍晚的墓色渐渐笼罩了下来,群山之上,郁郁葱葱,一排排整齐的墓碑沐浴在柔和的光晕里。
他沿着砖砌的小路上山,沿途吹来清爽的风,耳边不时传来鸟声啼鸣。
最后,他停在一座墓碑前,俯下身将手里的花束放下来,又掏出一个蓝色的人偶摆放好。
照片上的少年依然是数年前的模样,皮肤很白,眼睛很大,目光中永远透着一种干净的光泽。
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清晰的记着他的样子,他说的每句话,一颦一笑如同烙印已经深深刻在他的心底。
风吹过,花的香气被吹散,引来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