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李清路过欧阳的宿舍,房门始终是紧锁着的。
上班的时候,李清和欧阳都正常上着班,偶尔交谈几句,都没有提及那封信。
星期天下班了,李清路过欧阳门口,欧阳的门开了。
李清在门口停下脚步,见欧阳正在用电饭锅煮粥,李清咬着嘴唇对欧阳,轻声说
“欧阳,吃过晚饭,去我家吧”
欧阳微笑着说
“哎”
李清一阵小跑,回到家。
宋南芝正在准备晚饭,从厨房里传出,大声说话声和阵阵笑声。
阳台上放着一竹篮红薯和花生。
“谁来了?”
李清朝厨房走去,
“清儿,下班啦!”
“四妈,是你呀”
“我家河滩,种了红薯和花生,你四叔让我送些给你们,我说明天来,你四叔非让我现在就送来,哈哈哈”
张菊咧嘴嘻嘻笑着,启开两片薄薄的嘴唇,眨巴着两只小眼睛,打开了话闸。
宋南枝说
“你们辛辛苦苦的种的,你们自己吃嘛,卖掉也行呀”
“大姐,你讲这什么话,什么叫兄弟,再讲这点红薯,能卖几个钱?你们不种田,给你们吃着玩,又不是什么人参珍宝”
“你拎回去哦”
“我拎回去?那给老四打屁了我,他不说我神经嘛!”
“我想起来早些年,还没有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都在生产队。一到暑假末,生产队老老少少,都到田里分红薯,然后用箩筐一担一担,往每家每户送,倒在堂屋里堆成一堆。
我和振富在东屋角落里,挖了个地窖,有一米五高,一米宽两米长,入冬红薯就放在地窖的沙土里,上面盖上干稻草。
想吃的时候,就下到地窖里掏几个上来,塞进锅洞里烧着吃,香甜美味。
后来分田到户,振富讲不要田地,兄弟们一到红薯成熟的时候,还一篮一篮的往我家里送,“
“我们自己家田里种的,不能还让你上街买啊!”
“前两天,清儿三婶送来一篮红薯,堆在西屋墙角”
“咦?大姐!这就是你不对呢,三婶送的你收下了,我送的你却不收,这什么意思?啊”
“哈哈哈”
李清、李凤哈哈笑。
张菊眼睛一个劲的眨巴,嘟起两片薄嘴唇,眉毛也竖起来了,脸也红了。
“四妈呀,我妈哪是那个意思呀?,她是说太多了没地方放,”
“清儿,来,三妈放哪,我就放哪。”
张菊侧身双手提起篮子,右腿在前成弓步,左腿在后绷直,准备往堂屋冲。
“四妈,你就倒在阳台这,行了吧?先起的,后起的我分开放。”
“好,大姐,我倒在阳台这啦”
张菊将竹篮倾斜,慢慢的将红薯,倒在阳台水泥地上。驭房有术
吃过晚饭,锅碗收拾好,
“清儿,我来洗澡,”
“妈,等会你把衣服,从门缝递给我,我们带到河里一起洗洗”
“好”
宋南枝去东边房间洗澡了,从门缝里,把身上穿的衣服递出来。
李清浸水打湿,洗衣粉泡泡,用肥皂搓一搓,放入篮子里。
宋南枝洗好澡,
“妈,我和凤儿去河里洗衣服去了”
“你俩去吧”
李清胳膊挎着篮子,李凤手里拿着棒槌,晃着脑袋,扭着屁股,跟在李清后面。
村道旁有条两米宽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静静流淌着,河对岸是大片的花生地。
河边小树旁,有几块又大又平的石头,斜放在水边。附近的人洗洗刷刷就方便多了。
“二姐,我们每天来的早,不用抢石铺,嘿嘿嘿”
“是的啊,来迟了就得等石铺了。”
“凤儿,今天水浅一些,你在石铺上洗,用棒槌把毛巾打打,我下到河里清洗。”
“好的”
李凤把篮子里的衣服拿出来,放在石铺上。
李清脱了凉拖,卷起裤腿,
慢慢下到河里,河里全是沙子,脚踩在沙子上软软的,河水不深,只淹到膝盖上面点。
“凤儿,把篮子给我,我来洗洗。”
“哎”
李凤把篮子递给李清,李清把篮子浸在水里,马上又拿上来甩甩水,递给李凤。
李凤把篮子放在身边,一块有青草的地上。
李凤撅起屁股,蹲在大石头旁,先把上衣揉一揉,搓一搓,一件一件递给李清。
李清一件一件清洗干净,递给李凤。
李凤把上衣,放在篮子一端。
接着洗裤子袜子,最后洗毛巾,抹布,要用棒槌打,啪!啪!李凤打起来,
“哎呀!凤儿,你打的毛巾脏水,全溅到我身上了”
“哈哈哈,二姐,你躲开点呀,你还非往我棒槌边凑,“
“我躲开点,我往哪儿躲?咯咯咯”
李清用手抄起河水,往李凤身上泼,李凤也不甘示弱,用棒槌点着河水,往李清身上甩,
“哈哈哈…”
李清笑得停不下来。
“二姐,你傻啦,笑得停不住了”
“凤儿,我想起在老宅时候,也是夏天,你只有几岁呀?我们一群小孩在小河里玩,你不晓得怎么回事,跑到深水那里去了,我一回头,只见你在水里,仰面朝天,两手乱刨,一个小浪过来,你喝了好几口水,往水下沉,我吓坏了,拼命叫喊,一个大人下水把你救上岸,放在牛背上,你嘴里吐出一条小鱼,又吐出一条小鱼…哈哈哈”
“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