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芽的脑洞向来很大,都不能叫脑洞,应该叫脑坑,露天煤矿挖出来的那种,苏亿城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没给她任何反应,继续把安全带拉了出来,拍了排座位,让徐幼芽老实坐下,说:“能叫做鬼子的不一定来自日本,中国的鬼子一样会扫荡。”

徐幼芽更迷茫了,眼睁睁地看着苏亿城把她的安全带扣上了,还没明白他们三个在干什么,眨巴眨巴眼睛,说:“我哪里不好我改还不行吗?你们不要把我拉到山沟里换土豆。”

苏亿城:“……”

汽车沿着出村的水泥路往外走,在第一个分岔路口,嘉嘉拐了一个弯,从岔路上往另一个村子走去。

徐幼芽瞪大了眼睛:“你们究竟有什么秘密?三个人瞒我一个,不会真要拿我换土豆吧?”

苏亿城揉了揉徐幼芽的头顶:“没事,咱们去兜风。”

徐幼芽特别疑惑:“午夜十二点,不开车灯奔驰在乡村小路上,咱们这是和僵尸有个约会?”

苏亿城:“……”

汽车沿着小路在村口转了一圈,爬上了一座不高的山坡,汽车在暗夜中悄无声息地上了山,隐藏在树林中,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幽灵。

石浅和嘉嘉很默契地从车上下来,藏在树丛后向下看,能清楚地俯视那条出村的水泥路。

徐幼芽跟在苏亿城身后也下了车,两个人悄默声地走到石浅旁边。

石浅叨咕一句:“但愿是我小人之心了。”

话音刚落,就见路上来了两辆汽车,目测速度要破百了,在分岔路口两辆车突然急停,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一长串特别刺耳的声音。

汽车停了之后,从车上下来两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姓曹那人的媳妇,他们看上去焦急又愤怒,在路口来回看了两圈,那个曹媳妇还打了一个电话。

因为距离实在远,徐幼芽听不到她对着电话说了什么,只是她挂断电话后冲着在路口四周查看的两人喊了一句:“走,村里没见有汽车灯亮过,那四个人肯定沿路跑了,咱们快点一定能追上。”这一句特别清晰。

两辆汽车又胡晓着开走了。

苏亿城拍了拍石浅的肩膀,动作很有安慰的意味。

徐幼芽一脑袋浆糊,这是怎么回事?

石浅说:“老大爷死了。”

徐幼芽仍旧不明白。

苏亿城说:“他们家有人死了,怎么也得找个人为老爷子的死负责任。”

徐幼芽震惊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石浅:“可我们跟大娘说的清楚,我们不一定能救得了,而且大娘亲口跟我们说,要是实在没办法救了就让大爷走吧,怎么真走了还要找我们麻烦?”

嘉嘉一阵不阴不阳地冷笑:“哼哼,这就是你们的天道。”

石浅照他屁股上兜了一脚:“你幸灾乐祸个屁啊!住宿的时候留的身份证是你的,他们要照也是照你。”

嘉嘉双手一摊:“就我那石榴园,荒郊野外的,他们去呗。最好带上棺材一起去,不去算他们不孝!”

徐幼芽斜着眼瞪着嘉嘉。

苏亿城说:“芽儿,想什么呢?说出来。”

于是徐幼芽问嘉嘉:“你还有身份证?民族怎么写?田园?”

嘉嘉知道这俩人就说不出什么好话,冷冷地瞅了一眼苏亿城:“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半个小时后,福田皮卡平稳地上了高速公路,嘉嘉打开了收音机,车里响起了午夜广播员低沉的声音,讲述着一个个“我爱他而他不爱我”的故事,

苏亿城一路上一直在翻手机,就连嘉嘉挖苦他是小白脸的身长工的命他都没工夫搭理。

徐幼芽觉得不对劲了,她脖子伸得特别长,想偷看苏亿城的手机屏幕可又不好意思,那脖子就跟弹簧似的,长一下短一下,长一下再短一下。

苏亿城故意往另一边挪了挪,距离徐幼芽更远了,徐幼芽这个委屈呀。

谁还没点脾气?

她脾气还不小呢!

徐幼芽决定让苏亿城看看她究竟有多凶,于是动作很猛地往车门边挪了挪屁股,肩膀重重地靠在车门上,撅着嘴,目不转睛地盯着车窗。

苏亿城忍住笑,把手机递给了坐在副驾驶座的石浅。

石浅正在犯困,接过手机闷声闷气地问:“啥?”

苏亿城说:“时间。”

话音一落,石浅就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显示,他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了。

徐幼芽从那边角落里探过长长的胳膊:“也给我看看呗。”

石浅没顾上说话,立刻把自己的手机也拿了出来,又确认了一遍时间。

没错,今天距离他们和三月入山已经过了一年多。

石浅接呆滞地坐在座位上,脑子一片空白。

嘉嘉已经接受过一次冲击,现在很坦然地在开车,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一年没什么大不了。

徐幼芽呢,第一反应是去看朋友圈,看微博,入山前她喜欢的明星正在闹绯闻,一年后她就能立刻知道结果了,这就跟提前看剧透一样爽。

可当徐幼芽浏览微博的时候,她发现不太对,她居然取关了偶像,向来只喜欢转发的她,微博里充满了原创的段落,而且都是充满悲伤和思念的鸡汤文。

什么“尽管一个人很寂寞,我也要向前走,带着两个人的回忆,去开创新的未来。”

她这是怎么了?

徐幼芽正在对着微博冒问号,苏亿城把他的手机递到了徐幼芽的面前。

徐幼芽定睛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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