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杨昆语气一转,说:“县城里就完全不同了,只要有合适的机会,有足够的关系,能把某一方面的业务吃下一少半来,就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详细地剖析了一番市区和县城的优劣对比之后,看着陷入深思的傅青梅,杨昆总结道:“守着市区的一个小角落,或是县城里的一片天,孰重孰轻,需要我再详细举例比较么?”
傅青梅被他的话打动了,问:“听这话的意思,你已经把县城的路铺得差不多了?”
“可以这么说。”杨昆点头,把自己关于政府采购这一块的构想大致跟她讲述了一遍,并说道:“火锅城开业那天的情况你也见了,到场庆祝的虽然没有很高层的领导,却都是各单位的中层干部,是单位里管事、办事的中坚力量,只要和这帮人维持好关系,我保你在易阳县混得风生水起。”
“烟酒、副食、礼品……这我倒不陌生。”傅青梅以前也接触过类似的商家,简单概括道:“照你这说法,就是陪着客户吃吃喝喝,搞好关系,逢年过节往单位里塞东西呗?”
杨昆说:“不只是销售,还有采购这一块也归你,先要和中意的品牌厂商确定代理关系,剩下的就是打打电话,联系一下业务什么的,不难。”
傅青梅想了想,说:“感觉和开培训中心是一个道理,客户相当于生源,供应商相当于辅导老师和场地、音响等硬件设施,都是想办法从别人口袋里往外掏钱。”
杨昆摊开手,“做生意还不就是这么回事,一法通,万法通,就是这个道理。”
仔细琢磨了一会,她点点头,“要是这样的话,我倒可以试试,你的意思是让我入股?”
杨昆笑笑,说:“不想出本钱的话,你给我打工也行,给你分一半干股,按劳取酬。”
傅青梅故意问他:“加上陪你睡觉的话,是不是能额外多拿一份工资?”
杨昆有点不好意思地:“大姐,咱说话别这么直白好不好,人家会害羞的……”
她伸手就去抓他要害。
笑闹了一阵子,她又问:“既然你已经把路铺好了,店铺也开起来了,为什么不自己操作,还要拉我这个外人一起?”
杨昆拧着眉毛反问:“咱俩现在还能算外人么……咝……疼,姐你轻点……好吧,我承认,店里现在是我妈和我妹在操持,她们一个没上过学,一个年龄太小,不适合对外联系。”
“所以就想拉着我替你抛头露面?”傅青梅不怀好意地哼了一声,问:“要是有人像今天这样骚扰我呢?”
“在易阳?”杨昆不无自信地笑了笑,“甭管是谁,你借他几个胆子试试?在咱家这块地盘上,昆哥也算混出了点小小名头,别说本地人了,连姓段的小子算上,敢伸手到易阳来,哥一刀给他剁下来!”
傅青梅美目流转,捏着他的下巴问道:“那……要是接触的人多了,姐万一看上哪个年少多金的帅小伙,你就不怕落个人财两空?”
杨昆叹了口气,说:“姐,这种问题,是不是等我把你真正骗到手以后再谈?”
“瞧你那付猴急的样?”傅青梅在他脑门上戳了一指头,站起来假意要解腰带,“你要不嫌脏,我现在就便宜了你?”
杨昆抱住她柔软的腰肢,在她耳边悄声说道:“我倒不怕来个碧血洗银枪,就怕你承受不住……”
话没说完,他就“啊~”地一声惨叫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晚上9点多,列车驶入终点站。
昨时起意,没有通知林老板具体到站时间,当然没人来接站,杨昆把脱下来的毛衣毛料塞到腾出来的塑料袋里,一只手拎着,另一只手被傅青梅挽着,随着拥挤的人流慢慢走出车站。
走出检票口,脱离了人群,两个人同时觉得身周围一阵畅快,杨昆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略显潮湿的空气,想从傅青梅的胳膊里抽出手来,却被她挽着不放。
杨昆诧异地扭头看她,傅青梅挑挑眉毛,“怎么,人生地不熟,还怕撞见熟人?”
杨昆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依赖心理,心里泛起一丝小小的满足感,耸耸肩膀,说:“那倒不是,就是有点担心。”
她有点不明白,就问:“担心什么?”
杨昆故作深沉地说:“你想啊,一个其貌不扬的半大小子,大半夜挽着一位大美女在大街上晃,会不会太招人恨了些?”
傅青梅格格笑道:“敢情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事实证明,杨昆的担心不无道理。
在车站附近找了家上点档次的宾馆,定了两间单人房,放下行李,简单梳洗了一下后,杨昆带着同样一整天都没好好吃东西的傅青梅去夜市品尝各种南方特色小吃。
大都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车站附近的街道行人如织,傅青梅如此出众的外形,走到哪都不乏有人注目,再看到杨昆稚嫩的面孔,无不为之愕然。
以90年代相对保守的风气而言,无论是妙龄少女挽着白发干爹撒娇发嗲,还是像傅青梅这样的美艳女郎挽着比自己小十几岁的男人亲密同行,都是令常人难以承受的另类存在。
打定主意要率性而活的傅青梅不在乎。
在陌生的都市里,她可以不顾别人诧异的目光,堂而皇之地挽着心爱的小男人招摇过市。
她喜欢这种肆无忌惮的感觉。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穿行在在古老而又年轻的都市里,感受着现代文明和南粤传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