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叫过一句男服务生,叫他下楼去帮自己拿瓶茅台酒,一筒50支装的中华烟,杨昆站在楼梯口组织了一下措辞,等服务生跑上来,接过烟酒,走到366房间,敲了敲门。
听到里面有人喊“请进”,他推门进去,朝屋里扫了一眼,除了坐在主位的曾芸和她身边的谢海明外,其余几个都很眼生,视线转回到曾芸脸上,正迎上她略显慌乱的目光。
看到他笑呵呵地站在门口向大家招手问好,曾芸心里百感交集。
自这家店开业之后,她一直在反思自己和杨昆的关系。
很复杂。
说互利互惠吧,杨昆从她手里拿到贷款,开起了饭店,做起了生意,也帮她完成了一些存款任务,更帮她避免了被人骗贷的风险,严格地论起来,还真不好说谁沾了谁的光。
说感情吧,有点,谈不上多深,****的成分所占的比例反而更大一些。
他喜欢她成shú_nǚ人的气质,她贪恋他血气方刚的体魄。
虽然平时打扮得老成、稳重,其实曾芸今年也不过才36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每到周末、假日和丈夫相聚,匆匆完事之后,看到他疲惫不堪地躺在身边沉沉睡去,她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每当这时,她忍不住想到杨昆强健如牛的身体,和他那不知疲倦的冲击。
但是强烈的负疚感和事业心,使她不得不压制自己的真实情感和yù_wàng,强迫自己将他的影子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她知道,绝对不能再任凭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就这样持续下去,就像她对杨昆说过的那样:“最好没有以后。”
于是她给自己立下规矩,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尽量避免和他见面。
也正是出于这样的顾虑,从去年11月至今,除了因为公事通过几次电话之外,她几乎没跟杨昆朝过面,连喜羊羊勤政街店开业那次都没亲自到场庆贺。
今天之所以到这里吃饭,是为了宴请由邺河市人行、城市信用社、以及文定市城市信用社的领导、同行组成的考核评定小组。
由于涉及的考评内容过于广泛、复杂,原定一个星期的工作一直延长到今天上午才算圆满结束,连元旦都没顾得上休息。
今天这顿午饭,一是感谢各位领导、同行的关心、爱护和指导,二来是给他们饯行。
曾芸本打算把酒席设到县政府招待所,不过在招待所住了一个多星期后,领导们都已经吃腻了那里的口味,也听说了喜羊羊作为易阳目前最红火的饭店的名气,便点名要吃回火锅。
按一般人固有的印象来说,最早开张的自然就是“总店”,虽然喜羊羊勤政街店的规格更高一些,大家还是愿意来开发区店就餐。
曾芸无奈,也只好从善如流,只是盼着杨昆事务缠身,不会在这边碰到他。
如果平时在街里偶尔撞见,她倒不会表现出太多惊诧的表情,只是两个多月不见,自进门之后也一直在暗自担心,正所谓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此时见到他笑吟吟地走进门来,叫她怎么还能保持镇定自若?
谢海明见她眼光发直,脸颊微红,以为刚才喝酒太猛的缘故,也没在意,笑着站起来和杨昆打招呼:“小杨,你也在这吃饭?”
杨昆微微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也不看他身边的曾芸,只是笑着把酒盒放在桌上,揭开铁筒装香烟的圆盖,一边给在座的男士们敬烟,一边开玩笑道:“谢主任常住市区,对咱们易阳的小事未免关心太少,这饭店嘛,就是小弟我开的。”
谢海明愕然,看了曾芸一眼,见她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联想到第一次见到杨昆时,听她介绍说他是城信社的客户,顿时反应过来,自嘲地笑着摇头道:“瞧我这脑子,刚才还跟大伙夸你这店办得有水准呢,没想到真神当面,居然差点有眼不识泰山,罪过、罪过。”
杨昆接过旁边一位中年男子递过来的椅子,笑呵呵地作揖表示感谢,“大家请坐,请坐,说起来,我这小店还是沾了曾主任的光才能顺利开起来的,只是你们二位都是大忙人,好几个月也难得见着一面,今天听下面人说各位领导大驾光临,这才冒昧上来打个招呼。”
几句话既表明了来意,又间接撇清了自己和曾芸的关系,杨昆朝桌上瞅瞅,见大家都是用的高脚杯,知道市里人喝酒习惯和易阳有别,主动拿过一只空杯子,倾了多半杯酒进去,举起来说道:“贵客临门,蓬荜增辉,小弟不才,敬各位一杯酒,大家随意。”
场面话交待完之后,他请曾芸将在座诸人的身份一一介绍给自己,其中职务最高的,要属人行邺河市中心支行会计财务科和内审科的两位科长,然后便是担任支付结算科副科市信用社的副主任。
杨昆端着酒杯,按曾芸介绍的顺序,自两位科长以下,每认识一位,便和对方碰一下杯,饮一口酒,轮到最后一位时,刚好将二两多白酒喝完。
喝完见面酒,他拿起酒瓶帮众人满了一圈,又给自己倒了多半杯,然后掏出一叠做工精致的小卡片放到桌上,说:“这是小店自制的贵宾卡,请各位领导笑纳,有机会的话,欢迎大家再到店里来指导工作。”
谢海明接过来看了看,又放到桌面上,笑着说道:“感谢杨老板的好意,只是咱们平时在市区工作,难得回来易阳一次,恐怕拿了也是浪费,倒是曾芸拿着还能派上点用场。”
一轮酒喝下来,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