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喜羊羊是郑凯的主意,打探消息的活自然也是他出马。
像这种琐事,严大局长是不管的。
他白天忙着干工作,晚上忙着干小情,哪有时间和心思去关注区区一家火锅店。
郑凯在社会上混了十来年,近几年也发达起来,三教九流的人认识得不少,消息渠道也很灵通。
很快,他就打听到,喜羊羊是由两家餐饮公司共同注资成立的,大股东昆朋餐饮是易阳的企业,小股东丽都是市区的公司。
捎带着,他也了解到一些这两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即杨昆和徐丽娅的基本情况。
找到严顺开,把情况简要介绍了一遍,严局长考虑了一会,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能从财大气粗的邺钢手里顺利租到店面,敢一次性投资上百万开店的,会是普通的平头老百姓?回去打听清楚了再说。”
郑凯就暗自嘲笑严顺开,真是官当得越大,胆子越小。
一个离了婚的漂亮娘们,一个十六七的半大小子,要么是舍得给人送钱,要么是舍得陪人睡觉,又能有什么背景了?
虽然有点不屑一顾,不过出于对严顺开一贯的敬畏和尊重,他还是通过各种渠道,多方打听了一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打探不到的消息。
杨昆行事低调,在市里的存在感不强,在易阳的名气却着实不小,徐丽娅从事餐饮业多年,近期又因喜羊羊而名声大噪,想打听他们的情况并不难。
了解得多了,郑凯才觉得有点棘手。
也仅仅是“有点”而已。
正如他猜想的那样,徐丽娅除了长袖善舞之外,倒的确没什么背景,现有的社会关系也不过建立在利益交换的基础上,至于杨昆在易阳司法系统内所抱的几根粗腿,其能力和影响再大,也仅限于易阳一地,手伸不到市里来。
探明虚实之后,郑凯不再犹豫。
出于保险起见,他没敢再直接去找姐夫帮忙,而是花重金买了套白金首饰,请姐姐帮忙说服她男人,同时许诺,事成之后,算她两成的干股。
请老姐打了个前站,郑凯再次找到严顺开,将杨昆的背景避重就轻地介绍了一遍。
严顺开高中毕业就离开家到邻县工作,一晃30多年过去,全市的卫生系统基本上转了个遍,却始终没在易阳待过,乡土观念不深,除了和严家堡的本家保持着密切的来往之外,不会把杨昆这样素不相识的老乡放在眼里,只是两会刚刚结束,市里的政局稍有变动,在这种敏感时期,他并不想惹太多麻烦,被姐弟俩缠得紧了,才应付公事般地派人到喜羊羊转了一圈,象征性地开了张罚单。
以他的能力和权势,要是真的想整喜羊羊,绝不会如此草率,也不会随便赴徐丽娅的宴请。
见到本人之后,严大局长才开始对她和喜羊羊产生了点兴趣。
严顺开手握重权,兼之性好渔色,像徐丽娅这样成熟、妩媚且事业有成的少妇,最合他的脾胃。
当然,为官之道,小心谨慎是最基本的要求,以他不过50刚出头的年纪,便已官至正处级,还有一定的上升空间,断不会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漂亮女人自乱阵脚,虽然觊觎她的美色,也只是出于习惯使然含蓄地调笑、试探了几句而已。
至于喜羊羊火锅城的生意,在一般人看来是财源广进,但对于掌管着全市卫生、医疗系统命脉的严大局长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而当杨昆辗转托人说情的时候,他也意识到这个小老乡的能量不小,觊觎的心思便淡了几分,表态说不会针对喜羊羊,倒不全是场面上的套话。
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酒桌上那番半开玩笑的话,在脆弱、敏感的徐丽娅和腹黑、性疑的杨昆听来,却完全是另外一层意思,赶上麻五等人受郑凯的指使上门生事,错打错着之下,这误会便越结越深。
从这个角度来讲,杨昆和徐丽娅有点冤枉这位严大局长了,矛盾的根源和关键,其实就在郑凯这个小人身上。
小人得志便猖狂。
从姐夫派人检查喜羊羊那天起,郑凯就一天三遍地给他姐打电话,一是辗转打听喜羊羊那边的反应,二是催她劝严顺开再次施压。
等了几天没动静,他实在憋不住了,就找到车站一带的混混头黑牛,准备给喜羊羊来个双管齐下。
黑牛干的是坐地分金的买卖,对这种小打小闹没兴趣,看在郑凯跟自己混过几年,发达以后也没忘本的份上,就托刚出狱的小弟麻五帮他摆平此事。
麻五带人上门生事的时候,做贼心虚的郑凯不敢亲自出面去现场看热闹,却舍不得错过这场好戏,就安排他公司的一名女销售代表替自己当眼线。
听女销售讲完事情经过和处理结果,联想到当时的热闹场面,郑凯乐得手舞足蹈,兴致上来,直接把她按到办公桌上来了一发。
转过天,不到上午10点,踌躇满志的郑老板就驾车来到店里,处理完药械公司的事务之后,给自己泡了壶好茶,把特意买来的苏联产高倍军用望远镜架到临街的窗前,准备远距离观测、评估昨夜那场负面新闻对喜羊羊的影响。
然而,事实总是与愿望不符。
虽然离得太远,看不到店面里的情形,不过据他这一个多小时的观察,从喜羊羊门前停放的各种车辆,以及迎宾女郎弯腰的频率便不难猜到,昨夜的闹剧对人家的生意影响实在有限。
咬牙切齿地生了会闷气,郑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