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地发了会呆,听见有人敲门,杨昆顿时来了精神,一骨碌爬上病床躺好,有气无力地叫道:“请进!”
杨晓燕推门进来,见他煞有其事地瘫在病床上摆poss,好笑地撇撇嘴,“别装了,就我一个人。”
“啊?”杨昆坐直身子,朝她身后瞅瞅,“咱妈呢?”
“在家帮二婶看孩子呢。”杨晓燕把一袋衣服丢到床头,“去卫生间换上,脏衣服装塑料袋里,甭想好事,我才懒得侍候你,等出院了自个回家洗去。”
杨昆就觉得委屈得不行,“人家差点被车撞了好不好,咱妈也不说过来看一眼。”
杨晓燕嘻嘻一笑,“咱妈说了,那浑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生非,老娘看见他就生气,死了倒落一清静。”
杨昆都无语了。
到底还是不是亲妈了?
这要搁到20年后,老妈指定拿个手机过来拍个照发到朋友圈里先。
翻了半天白眼,杨昆才不情不愿地去卫生间换了衣服,将袋子丢给老姐,又问:“那我晚上怎么吃饭?”
杨晓燕侧着头想了想,调侃道:“你不是有好几个女朋友么,叫她们侍候你啊。”
杨昆咬牙切齿地瞪了她一会,颓然躺倒,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慢走不送常来玩。”
打发走老姐,杨昆躺在床上想了会心事,觉得空调的风有点凉,顺手扯过毛巾被盖上,迷迷糊糊地居然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敲门声惊醒,他抬眼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估计不是官面上的人物来访,也懒得再拿腔作调,朗声道:“请进。”
虎子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脑袋,见屋里没外人,才偷偷摸摸地进来,“哥,吃了没?”
杨昆摇摇头,“刚睡醒。”
虎子朝门外瞅瞅,关门上锁,解开手里的纸袋,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地放到床头柜上,卤猪蹄、酱肘子、红烧鸡翅、五香花生米、油酥火烧,外加一瓶小茅台。
滋溜一口酒,吧唧两口菜,风卷残云似地填饱肚子,杨昆才满意地打了个嗝,掏出烟盒一看,空了,问虎子:“带烟了没?”
虎子嘿嘿一笑,从裤兜里摸出一只眼镜盒大小的牛皮雪茄套来,“借你的光,咱也开开洋荤。”
“什么好东西也躲不过你小子的鼻子!”杨昆笑骂了一句,问他要雪茄剪时,虎子压根不懂那玩意是作什么用的,他自己的瑞士军刀也落在了家里,俩人空有雪茄和打火机,一时却找不到合适的开口工具。
在屋里寻摸了一圈,杨昆从床头的病历夹了拆了只曲别针下来,在茄帽顶上钻了几个小洞,虽然这种方式多少会影响到吸用时的口感,却更适合他们这样的新手。
一言不发地对坐着吞云吐雾,过了几分钟,杨昆问:“今儿话怎么这么少?”
虎子下意识地瞅瞅房门,犹豫着答道:“我这不是正觉着后怕呢吗,早知道差点撞到你,说什么也……”
“说什么糊话呢!”杨昆瞪了他一眼,“你当我愿意拿自个的小命开玩笑?”
虎子嘿嘿一笑,轻轻扇了自己一嘴巴,不再言语。
又过了一会,听见有人敲门,虎子麻利地跳了起来,“我来开门!”
拉开房门,虎子先是一愣,随即便满脸堆笑地打招呼:“哟,徐阿姨来了,您快请进,我正说要走呢,回见了二位!”
将徐丽娅娘俩让进病房,虎子朝杨昆递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再不废话,拔腿开溜。
看着烟雾缭绕的房间,徐丽娅无奈地摇摇头,“住院就好好住院,搞得满屋子乌烟瘴气的,给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就是怕外人看见,所以才关上门抽的嘛,再说现在情况特殊,官面上的朋友要注意影响,自家亲戚了解内情,从入院到现在,也没几个人过来。”杨昆不好意思地笑笑,掸掉烟灰,把雪茄里的烟气吹出来,放到烟灰缸上,跳下床将几扇窗户一一推开,“不是说了没事么,怎么又亲自跑过来了?”
“你现在可是全地区有名的大善人呢,听说你老人家贵体有恙,不亲自过来看上一眼,万一市里领导们问起来,叫咱们怎么交待?”叶小换捂着鼻子走到病床前,瞅着杨昆头上、胳膊上缠的绷带,忍不住就想笑,“不是说没有外伤,只是受了惊吓么,怎么包得跟印度人似的?”
杨昆耸耸肩膀,“不装得严重些,怎么心安理得地跟人要好处?”
叶小换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不就是明摆着讹人嘛!”
杨昆打了个哈哈,没接她这话茬,心里却颇不以为然,“跟后世那些老头老太太的手段比起来,哥们这点小把戏算个毛?”
事发经过已经在电话里了解得差不多,此时见他确实没事,徐丽娅就没揪着车祸的问题不放,从包里取出一摞资料,“这是各区、县教育系统递上来的考生资料,符合条件的有200多位,你先过过目,具体怎么筛选,咱们先商量个预案出来。”
杨昆大致翻了几页,一时半会也分辨不出哪些是真的贫困考生,哪些是各级教育部门挟带的私货,顺手递了回去,笑道:“筛选标准不是早就定好了的?我一向懒得掺和这种官面文章,您自已做主就是了。”
今年的高考成绩已经对社会公布,虽然各高校的招生、提档工作尚未结束,无法确定考生们的最终结果,却不会影响到喜羊羊助学基金第一批捐助名单的确定。
说到助学基金,早在易阳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