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校园,旁边又有一帮女眷虎视眈眈,男生们都没敢放开酒量,十来个人分了两瓶二锅头,热闹了一阵子也就散了。
从大食堂出来,看表还不到9点,用杨昆的手机和徐丽娅联系了一下,她那边的饭局还没散,一个多月没见面,叶小换也不愿这么早就回酒店,问他:“去哪里打发时间?”
见孙研也不急着回寝室,杨昆想了想,说:“带你们去个好玩的地方。”
出西南门再向南走了几步,在一间临街的店面前停下脚步,杨昆掏钥匙打开卷帘门,推开镶着磨花玻璃的原木弹簧门,向里面一摆手:“二位客官,里面请了您呐。”
屋里没开灯,乌七麻黑的,叶小换有点发怵,踌躇着没挪步,“我……怕黑……”
杨昆无奈地摇摇头,牵着她的小手进了门,摸到墙壁上的开关,“啪”的一声,灯亮了,却不是那种刺眼的日光灯或白炽灯,而是五颜六色的彩灯,将偌大的厅室照映得光怪陆离。
整个酒吧的装修进度还没进行到一半,却已能看出吧台、舞池和休息区的雏形,叶小换好奇地东张西望了一会,有点不确定地问:“这是……酒吧?你搞的?”
杨昆不无自得地点点头,说:“刚开始装修,离营业还得一段时间,等下次你再来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孙研也是头一次听说他想开酒吧,“你这几天神出鬼没的,就是在偷偷鼓捣这个?”
杨昆摊了摊手,算是默认了。
叶小换问他:“怎么突然想起开酒吧了,还嫌手头的生意不够多么?”
杨昆还没来得及回答,孙研先在旁边哼了一声:“他就是狗熊掰棒子,走一路掰一路。”
杨昆打了个哈哈,“还记得咱们上次来京城,去三里屯逛酒吧时说过的话么?”
叶小换挑着长长的睫毛想了想,“大致记得一些,当时我说这酒吧挺好玩的,问你能不能在邺河也开一家,你说时机不对……”
“不是这段,不是这段。”杨昆连连摇头,纠正道:“我说‘等我20岁退休的时候,自己弄间酒吧玩,再把你们俩抓过来当服务生,专门侍候大爷我一个’!”
话音还没落地,屁股上早挨了两记飞踹。
虽然离正式开业还有段时间,冰槽、瓶架、搅拌器等调酒必备的用具和设施也没到位,不过后面有现成的仓库可用,杨昆就提前备了些酒水在里面,征询过两位女生的意见后,他跑进去挑了支成色差不多的红酒,洗了几只酒杯,围坐在还没抛光、上漆的吧台前闲聊。
想起进门前没看到有招牌,叶小换就问他:“你打算给酒吧取个什么名字?”
杨昆毫无形象地趴在台面上,转着手里的红酒杯问:“你们觉得,用数字来命名怎么样,比方说‘2014’?”
“2014?2014……”孙研念叨了几句,却猜不透他的用意,“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特殊含义自然是有的,那是昆哥重生前的年份,是他记忆的终点,也是他领先这个时代的根源所在。
这话却不好对她们明言,杨昆就把预想好的说辞抛了出来:“谐音嘛,‘爱你一世’,多么情真义切?”
孙研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怎么不叫2013,‘爱你一生’不是显得更深刻?”
正当他们就“一生”和“一世”哪个更深刻而争论不休时,忽听门口上方的风铃“叮当”一阵响,几个肤色各异的青年男女走了进来,问:“请问,这里是不是招聘服务生?”
杨昆下意识地答了声“是”,抬头一瞅进来的几位男女青年,愣了。
一男二女的组合,男的是英国小帅哥安迪,女的一个是长腿傲娇女阮诗仪,另一个看起来眼生,肤色黝黑、面容娇好,不像是中国人,三人都穿着运动服,安迪还背着个运动包,看样子应该是刚从健身房出来。
在当地站了两秒钟,适应了酒吧内略显昏暗的光线,看清是他趴在吧台后面,阮诗仪也有点愣神,“啊……怎么是你?”
抬手和她身后的安迪打了个招呼,杨昆随口答道:“怎么不能是我?”
阮诗仪满眼狐疑地瞅瞅他,再瞅瞅回头看过来的孙研和叶小换,问:“你们也是来应聘服务生的?这家酒吧的主人呢?”
杨昆耸耸肩膀,“不好意思,我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啊?你?”阮诗仪吃惊地张了张嘴巴,扭头就往外走。
安迪叫住她,“乔伊,别忘了……”
阮诗仪停下脚步,犹豫了几秒钟,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这样也好,倒省得跟陌生人打交道了,喂,姓杨的,看海报说你这里要招服务生,我来给你打工好不好?”
听到她大刺刺的语气,杨昆很没风度地朝她翻了个白眼,“不好!”
阮诗仪顿时就怒了,“为什么不好,大家都这么熟,照顾一下朋友不是天经地义?你们中国人不是一向讲究‘朝中有人好做官’么?”
“朝中有人好做官是搁这用的么?你语文老师尚且安好?”杨昆从吧台后面绕出来,找了两把还算干净的凳子请安迪和另外那位女青年坐,却有意漏了阮诗仪那份,嘴里还毫不留情面地打击她:“送你一句忠告,以后别一句一个‘你们中国人’,也不想想再过两年就回归了,你这么说得多招人恨知道不?这是我脾气好,要换了别人,骂你个‘港怂’都是客气的。”
阮诗仪咬了咬牙,居然忍住了没有反唇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