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舜回过神来了,东林党成员们又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再次腥风血雨的弹劾朱舜。
一个人骂你,没事,两人个骂你,没事,十个人骂你,还有可能没事。
如果是几百个人一起骂,绝对能把一个人给骂的崩溃。
朱舜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了,抢先一步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请问各位,王恭厂一个月能制造多少鸟铳。”
这个问题要是放在以前,这些五体不勤不识五谷的东林党成员,还真的回答不上来。
自从崇祯继位以后,开始重视火器,朝廷里的官员能够亲手打造鸟铳的,估计除了西法党人没有几个了。
但要是只用嘴说,东林党成员们绝对是说的天花乱坠。
吹嘘也不能凭空吹嘘,要想让自己的吹嘘让别人相信,自己必须对一件事有一个很深的了解。
东林党成员为了让自己的吹嘘比真事还真,恶补了关于鸟铳的知识,脑子里立即就出现了一百支这个数字,就像壹加壹等于贰那么简单。
金之俊为了独吞把朱舜拉下水的大功,抢先说道:“你一个王恭厂的掌厂,竟然连一个月制造多少鸟铳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虽然本官只是一介文官,但本官足够关心这个国家,也就知道很多不必知道的事情。”
“你既然问了,那本官就告诉你,一个月一百支。”
金之俊的这句话,踩了朱舜的同时,又抬高了自己,堪称是一句庙堂勾心斗角的典范,让那几位东林党的尚书都忍不住产生了爱才之心。
好一副伶牙俐齿。
朱舜没去在意金之俊说了什么,又问了一句很无知的话:“请问这位郎中,两个月是多少支鸟铳。”
“哈哈。”“哈哈。”“哈哈。”
朝堂上顿时出现了一阵哄堂大笑。
金之俊也是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连个最基本的算术题都不会,自己和这种乡下人一般见识,真是降低了自己的档次。
金之俊忍住轻拍朱舜肩膀的冲动,以一副好为人师的口气,教育他道:“记住了,两个月就是两百支。”王妃有毒,腹黑爹爹要抱抱
就是因为他,才让金之俊眼看就要平步青云的仕途,变成了断头路。
金之俊突然插了一句:“你我不如立下一个约定吗,谁要是输了,谁就进宫服侍皇上。”
朱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金之俊,感觉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竟然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
太监这么好?怎么抢着要当太监。
不过看在金之俊这么渴望的份上,就勉强答应了:“行吧,就按你说的办。”
“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把王恭厂的匠作间和火药间分开,把匠作间建造在永定河的边上。”
金之俊现在正处于阴谋得逞的巨大喜悦里,生怕朱舜不答应,就主动帮他说了一句话:“只要是能在一个月内造出一千支鸟铳,别说是搬到永定河边上,你就是搬到东海边上也是应该的。”
不只是金之俊帮他说话了,既然开了这个口,东林党的成员们也帮他说话,倒不是真的为了帮助朱舜,而是因为天启六年发生的一件事。
天启六年,王恭厂发生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爆炸。
震塌了一万九百三十多间房屋,死亡了两万多人,工部尚书董可威的双臂都折断了,两名御使更是被震死在了家里。
那件事可以说是震惊了朝野上下,到现在朝廷里的文武百官想起来这件事,还是心有余悸。
毕竟天启六年距离如今也就三年的时间,朝廷里的文武百官一直想让王恭厂搬到外面,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现在好了,有了这个合理的借口,终于可以把这个王恭厂搬到京城外面了,纷纷开始赞同这个建议。
朱舜只是一个从九品的小官,没有资格在朝堂上参加朝会,提了一个要求,没有什么事就回王恭厂了。
王恭厂的那场爆炸应该是对于火药的保存不当,朱舜回去还得想个办法,好好的保存好这些海量的火药。
朱舜可不想第一次工业革命还没搞起来,自己的小命就先交代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