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就是恨毒了卫蘅,可看她这副想哭又故作坚强,却拼命咬嘴唇的样子,又不得不心软。他这辈子最大的跟头就栽在卫蘅手里了。
去年在上京时,陆湛也没觉得卫蘅对自己有什么了不得的,不过是一时冲动下应该担负的责任。
可是你说人也真是奇怪,在上京城时,两个人几个月里也不过就见了两、三面,并不觉得想念,可等陆湛到了宁夏,战事越激烈,晚上他的脑子就越想卫蘅,简直想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陆湛自己都嘲笑自己,他为着这个当时还没及笄的姑娘不知道换了多少条裤子,以至于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上京来娶她,结果他人还没回京,京里那边就传来了她定亲的消息。
陆湛的一腔怒火全发在克烈身上了,也算是他倒霉,都逃到草原深处了,还被陆湛穷追不舍,最后束手就擒。
陆湛一把将卫蘅拉入怀里,将她的头压在自己胸口,这会儿卫蘅可顾不得头发了,发了疯似地打陆湛,张口就咬他。
陆湛也不说话,只按着卫蘅的头不松手。
到最后,卫蘅打不动了,牙齿也咬酸了,这才瘫软了下来。
陆湛松开卫蘅,将她推开,冷冷地看着她:“我难道说错了,你要真是贞洁烈女,又怎么敢跟你那什么表哥定亲?你也不怕给他戴绿帽子?”
卫蘅气得险些跳起来,“陆湛,你——”卫蘅恨不能封了陆湛的嘴,可是她看着陆湛的脸,忽然又觉得她没有任何生气的立场。
这件事本来就是她自己错了。当初她要不是自己守不住,被陆湛轻薄了,反而还任由他得寸进尺,现在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也不会觉得既对不起何致,又有愧于陆湛。
陆湛看着卫蘅从气极了转而成颓丧茫然,满脸的泪痕,就像雨天被淋湿的小狗一般,伸手将她重新搂紧怀里。
卫蘅再也没有什么力气挣扎撕咬了,她都恨不能陆湛能一巴掌打死她算了。可是陆湛的手,却只是很温柔地抚上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地抚弄她的背脊。
“你以为我还会想亲你这个蠢货么?可你非要来招我。”陆湛轻声在卫蘅的耳边恨声道。
“谁招你了,你才是蠢货。”卫蘅回嘴道。
“你不仅识人不清,且连自己的心都认不清,你不是蠢货又是什么?”陆湛捧起卫蘅的脸,逼着她看自己,顺势揉了揉卫蘅的脸蛋,不管多美的美人,脸颊被人用手捧着往中间挤时,可不也就是一张猪头脸么。
卫蘅想拍开陆湛的手,却没那么大力气。
卫蘅咕嘟嘟地发出声音,却被陆湛揉得口齿不清。
陆湛低下头,在卫蘅嘟出来的唇瓣上,亲了亲,替她将唇上的血丝吃掉。
“明明是你来招惹我。”卫蘅抱怨道。
陆湛换了个姿势搂着卫蘅,让她侧靠在自己胸膛上,“你既然已经跟别人定了亲,为什么还那么紧张我祖父的身体,一个小姑娘,不惜千里迢迢地跑去请华神医,吃了不少苦吧?出手就是五万两银子,你可真大方。”
这话明明是褒义,但是从陆湛嘴里讲出来,卫蘅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我那是对你心里有愧,而且你也帮过我爹爹,我那是还你的情。”
陆湛冷冷地“哼”了一声,“我的情,你还不起。拿何家的银子还我,我不稀罕。”
“什么何家的银子,明明就是我的……”卫蘅在陆湛嘲弄的眼神里越来越没有底气,说到底还是她的小舅舅帮她赚的银子。
“这也就罢了,你在草原上搔首弄姿,做什么每次都拿眼神来撩我?”陆湛轻轻拧了拧卫蘅的脸蛋道。
什么搔首弄姿?卫蘅听了这话,险些没气疯掉,她高声反驳道:“谁拿眼神撩你了,你不要血口喷人,自作多情。”
“别说蠢话,你偷偷瞄我,被我逮到好多次,你自己说是不是?”陆湛看着卫蘅的眼睛道。
卫蘅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几次和陆湛的眼神碰上。
“你自己大约都没意识到,你只是想看我而已。”陆湛道。
卫蘅都陆湛的话给惊到了,或者说,陆湛说出了她自己一直不肯承认的事情,她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是有陆湛的。
卫蘅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坐直了身子看着陆湛道:“不管怎样,我,我已经是定了亲的人了。今天若不是朵丽公主害我,我也不会误入这里,我们,我们不能这样。”卫蘅低下头,小声道:“你领我出去吧,我们,没有缘分。”卫蘅又抬头看着陆湛,眼底重新起了水意,拉了拉裙子,站起了身。
陆湛却纹丝不动,“你这样的蠢货和何家的毒妇、伪君子真是绝配。”
什么毒妇、伪君子?卫蘅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可她的人却已经重新坐了下来,看着陆湛不说话。
陆湛在卫蘅的眼里仔细梭巡了一番,自嘲地笑道:“原来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想而已。”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卫蘅冷冷地道。
陆湛的声音比卫蘅的声音更冰凉,“那我偏偏要告诉你。”陆湛一把拉住想走的卫蘅,“给我坐好。以后要当我的媳妇,可不能再蠢得连人心都看不透。”
卫蘅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陆湛,陆湛叹息一声,将卫蘅重新搂住,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你以为我还会任你嫁给你那骗婚的表哥?亲是必须要退的,不过这些事都不用你操心。”
卫蘅白了陆湛一眼,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骗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