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弟弟,并不是亲弟弟。”陈杰正色道:“他对你家暴,家庭责任完全不顾,难道你想和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我现在的能力是不强,但只要你愿意,我愿意扛起对你的责任,姐!”
女人悻悻然地松开手,正色道:“小杰,时间不早了,回自己房间休息吧。”
“姐。”陈杰的眼睛眨巴了好几下,突然站起来:“你的嘴唇起皮了,我给你倒杯水。”
他走向一边的桌子,将一个玻璃杯倒置,倒水之前,手先探进自己的口袋里,悄然掏出一个木盒子,拿在手上踟蹰了好一会儿后,终于一咬牙,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揪了一点下来,放在指间辗碎了,洒进杯子里。
陈杰有些紧张,一直不停地咽着口水,终于,水倒进杯子里,那东西融入水中后丝毫痕迹也没有,他小心地吹着,直到水温合适,这才转身:“姐,水可以喝了。”
女人看着这个自小就认识的弟弟,长叹一声,正准备伸手接过去,门咚地一声撞开了,水杯被掀翻在地,水杯溅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水溅得到处都是,陈杰往后退,看着突然出现的乔宇,眼珠子都快迸出来:“乔宇?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我问你才对。”乔宇突然绕到陈杰身后,扭住他的双手往后一压,痛得陈杰嗷嗷直叫:“你干什么,痛死我了,松开!”
“松开?”乔宇打趣道:“然后呢,你好用鸳鸯醉迷惑你的干姐姐,让她对你死心塌地吗?陈杰,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小人之言不可听,独僻之径不可行,你现在所做的就是独僻之行,这东西不是你的。”
乔宇从陈杰口袋里掏出那个盒子,扔进燕南手中:“燕哥,拿着。”
床上的女人有些虚弱,肖丽上前探了探,额头好烫,她赶紧说道:“送你去医院,你这烧得有些高,耽搁没有好处。”
乔宇怒视着陈杰:“她还在发烧,你却准备这么干?”
陈杰羞愧不已,原本就纠结不已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蒙着自己的脸:“我也不想的,可是这东西偏偏被我捡到,我知道那个老头在找它,我心里很不安,所以才匆忙离开帝都,来到这里,如果将心一横,也就用了……但这两天,我一直在犹豫!”
“你这个家伙。”乔宇一用力,将陈杰抵到墙上:“拿了不应该的东西就算了,而且你明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对不对?”
“我们家曾经有本小册子,记录过这个东西,”陈杰说道:“它叫鸳鸯醉,对不对?曾经有个叫张子安的人用过,我的祖辈和这个张子安是老相识,后来迁移到其它地方居住,这东西是他写的回忆录,里面提到过,他以前也见过,气味形状,连盒子的样子都写得清清楚楚。”
绕了一大圈,原来是张子安自己种下的果子,只是在几十年后,再一次绽开,虽然兜了一个圈子,但总算回到原点,也算不错。
另一边,肖丽将女人背起来,燕南护送着往医院去,陈杰因为羞愧,连抬头看自己姐姐的勇气也没有,乔宇双手按在他肩上:“你要真喜欢她,不要用歪门邪道,用自己的真心去感动她,前提是,她也爱你。”
陈杰抬头看着乔宇:“你,你们不反对?”
“为什么反对?只是幸福是两个人的选择,不是你一个人的。”乔宇正色道。
陈杰的眼神暗淡了:“从小到大,干姐姐就和我一起长大,我一直喜欢她,可是,我们总是不停地错过,我上小学的时候,她上了初中,我上了初中,她又上了高中,等我刚懂事的时候,她已经交了男朋友,我们在不同的频率上往前进,始终错过。”
乔宇默默地松开手,冷眼看着他,此时,楼下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燕南他们出发了。
陈杰突然振作起来,说道:“谢谢你,乔宇,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用这种捷径只会让知道真相的她恨我,我要留下来,不管外人怎么看,我要等到她改变心意,可以勇气地和我走出这一步,你知道吗?姐心里有我。”
陈杰突然走向床边,掀起床铺,原来下面压着不少陈年信封,上面均无例外写着“陈杰亲启”,却没有贴邮票,陈杰的眼眶红了:“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找到这些信,原来,她结婚后一直受到丈夫的家暴,而且她丈夫不止一次外遇,这些事情她都写在信里准备向我倾诉,但觉得会给我压力,所以没有寄出来。”
“还有这一封,是她刚新婚的时候写的。”陈杰突然落泪:“原来,她也喜欢我,只是不敢说,因为年龄的差距,新婚的时候她已经后悔了,但木已成舟,乔宇,你说,小人之言不可听,独僻之径不可行,我接下来要走的其实还是一条独僻之径。”
“别动别人的东西,别用不道德的方法,跟着真心走,就算是独僻之径,说不定也能开花结果,不过,我也要奉劝你一句,世俗的偏见是可怕的,如果你不能坚持到底,不如现在放弃,省得给你苦难的干姐姐徒添忧虑。”乔宇冷冷地说道。
陈杰握起拳头,毅然走出去,显然,他准备直接面对了,摄魂瓶里传来沈丹苹悠悠的声音:“如果当年有人这么提醒张子安,该有多好。”
“如果有人这么提醒他,他也像陈杰一样努力,你会接受他。”乔宇说道:“曾奶奶,你不要死撑了。”
半小时后,楼下又传来汽车的声响,燕南按着喇叭催促乔宇下楼,时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