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初,北京的逐渐迈进了夏天。气候干燥又炎热,我和陆柏青换上了夏凉被,小八也不在粘着我们睡了,每天夜里爬在窗台上和蚊子玩闹,闹着闹着自己贴着窗户就睡过去。
夜里我醒来时看到横在我腰上的手臂,白了一眼身边睡的不省人事的人。
小八都独立行走了,这人怎么就不知道热呢。
从房间出来正准备去喝厅时,我看到艾瑞克一个人默不作声趴在客厅的窗户上,眼睛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走近,才看到他手里夹着一根香烟。我有些意外,他以前不是最讨厌我抽烟吗?
见我走近,艾瑞克赶紧把烟灭了,顺道扇了扇飘到我面前的白烟。
我走上前,和他一起趴在窗户上。之前一直没发现,他这里视野很好,大大的落地窗直接对着长安街,街景很美。
“担心我?”
他瞟了我一眼,“美的你,我就是睡不着而已。”
“哎唷担心我就直说嘛,我又不会笑你”我拽了拽他的手臂,贱贱的说。
他歪头看了我一眼,表情严肃到让我不敢继续嬉皮笑脸。只是这一眼,艾瑞克他愈渐衰老的面容全都刻进我的脑海里。
今年他才32岁……可说他是我爸都有人相信。
“艾瑞克,我最近越来越怀念小的时候,你还在上大学,我每天跟着你们混,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不用想,那时候真好。”
见我这么说,他把手搭在我肩上,揽着我看着前方,说,“我也是。”
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待了一会儿,享受着寂静的初夏晚风,片刻,他把头转向我,似乎有口难言般的犹犹豫豫。
“想说什么?”
见我提问,他才开了口:“我今天……见到许晚晚和她儿子了。”
窝在艾瑞克怀里的身体恍然一顿,一种莫名的情绪油然而生,听到艾瑞克略带着怜悯的语气,我突然不太适应般的苦笑。只有那么一瞬间,我又迅速把这份苦涩咽了回去,假装开玩笑:“干嘛,你也想要儿子?要不要我把卵子借你一个”
我的玩笑话似乎没有取悦到他,艾瑞克听罢笑的十分复杂与无奈。
“我情愿你真的这样心宽似海。”
我一怔。
果然,在艾瑞克的面前,我所有的伪装都是无用功。
强装心若顽石确实不够洒脱,正因如此,我用了四年的时光让自己放纵,让自己直面伤痛。可恨那该死的陆柏青,他的出现又让我无法做到了无牵挂无所顾虑。
我就是这么一个拧巴的人啊。
可那又怎么样呢。
除了他,我的世界还有那么多的人与事。
他们手牵手围起来的城堡为我创造了一个完璧无瑕的温室。这样强大的力量,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振作。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态,可能,只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对我吧。但其实,答案早就写在我心里了,是不是他亲口念出来其实都无所谓了。”
“我知道,一旦你认定了一件事情,不管这当中出现了多少纰漏都没有办法改变你心中的决定。”
我抬头看向艾瑞克,他果然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我们有句成语叫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我听过。”
“前段时间我也想过很多,也……不确定过,但转头一想,我和他现在的局面并不是某一件事情就能够促成的,所以也没有什么误会不误会,或许从一开始,大家都错了。”
艾瑞克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想通这些事情不容易。”
“所以你早就看出来了是吗?当时才那么不愿意我们在一起。”
“不让你们在一起是因为我有私心”艾瑞克说着,打趣似的看着我笑了笑,“不过,有些事情旁人看得再清楚,说得再明白也没有用,你要自己经历过,才会明白。其实他和l有些地方很像,他们都是心里装着乾坤的人,但这也决定了他们并不一样。”
“什么意思?”
“even有着无穷大的抱负和野心,他的乾坤是九听,是第三世界。但l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的乾坤……只有你。”
艾瑞克说着,突然深深的把我望着,这份深邃里的眼眸里,包含了对我们最绵长的期许。这份期许绵长到犹如陆柏青眼底那个深不见内地的潭水,让我满心震撼。
艾瑞克把他的期许都给了我们,那他自己呢?
“eric”
“嗯?”
“一直想问问你……l是个怎么样的人?”
艾瑞克一怔,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似的。
“他?唔,他……和你们都不一样,他是一个外表是乾坤,但其实简单的像白纸一样的普通人。”
艾瑞克能以这么轻松的心态谈起l是我没有想到的,可转头一想,不管什么山盟海誓,不管多么刻骨铭心,所有事情都会过去,也都会被忘记,不是吗。
“那我也要像他一样,做一个脸上写满了故事,但其实干净的像一张白纸的普通人。”
艾瑞克听罢,欣慰的在我头上拍了拍。
我回过头,看着窗外华丽的长安街景,惬意的靠在艾瑞克身上,“以后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不要再去管他怎么样了。”
“好。”
艾瑞克说完,与我呆了一会儿就转身回了房。我留在原地捧着手里已经凉透的水杯,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一个软绵绵的小东西蹿到我的脚下,我低头一看,小八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