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奈感,从她出生开始就一直如影随形,直到现在。
夏泉在十岁之前一直是跟张琳芝生活在一起,张琳芝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十岁之后她被夏廷伟接回夏家生活。
孙珂可以接受家里多了一个不是她生的夏家的孩子,但却绝对不会接受那个小三。
夏泉回夏家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能再跟张琳芝见面,张琳芝也没有探视权。
刚开始那几年,大家都比较安分,虽然夏泉一直是在别人家的感觉,但她还熬得住。
直到张琳芝查出癌症早期,那些挤压的情绪就一个个点爆了。
夏泉夹在这中间,那种感觉,是比馅饼都要难受的。
张琳芝用道德鞭笞她,孙珂用经济约束她,种种枷锁往身上压,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夏泉鼻端发涩,眼睛里眼泪几乎要控制不住,她盯着坐在病床上的张琳芝,“你生我出来,就是为了有一天这么折磨我吗你是真的想死吗你要是死了,你不知道我会有多轻松”
“怎么,你现在咒我死了我是白生了你吗夏廷伟养着你,把你的良心都养没了是吧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却不管我死活你翻翻哪条法律规定子女可以不赡养父母的夏泉,你会被天打五雷轰的”
张琳芝盯着她,像盯着一个仇人。
她觉得是夏泉导致了她这一生凄苦,如果没有夏泉,她或许这一生会过的比较平顺,会有爱她的人,会有家庭,会过的开开心心。
张琳芝那个年代的人,未婚妈妈多么受鄙视,想要再找个好人家太难了
夏廷伟只给一点生活费,完全不够开支,她也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狠心把这个孩子丢给他养,她干干净净一个人方便再找一个。
可是,十年了,她养了夏泉十年,在十里八乡的有谁还不知道她什么情况
在这种压力下,张琳芝的心态变的敏感,脆弱又扭曲
刚刚还喊着要死要活的,这会儿又嫌弃夏泉不管她
夏泉觉得头疼,很头疼。
她抿着唇,冷下脸来,“你要还想活着,那就配合医生检查,该输液输液,该吃药吃药你再这样乱发脾气不配合,我敢保证,你会死的很啊”
啪的一声。
一巴掌打断了夏泉接下来的话,张琳芝怒目瞪着夏泉,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你,你竟然咒我死”
侧脸被煽的生疼,脸被煽的偏向一侧,夏泉猛地扭回头来,她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牙关紧咬着盯着张琳芝,“你要去新池医院,我没意见,但我没钱给你付医药费”
私人医院,医疗水平确实是好,可那是贵族医院,不是随随便便的普通人就可以入住的。
夏家这样的,确实是有实力可以去住,但那是夏家。
不是夏泉。
“你怎么会没钱不是说你爸的遗嘱要转给你股份你不是跟韩旭订婚了,韩家也没有钱吗”
遗嘱。那是要夏廷伟人没了才有可能有
韩家,现在只是订婚而已啊
夏泉没法跟她沟通,这种心灵的凌迟比孙珂给她的白眼更加让人难受。
指尖用力的抠进皮肉里,恨不得把自己的皮肉给抠破了,她狠狠闭了下眼,她往外走却被张琳芝一把抓住胳膊,眼泪婆娑的看着夏泉,声音悲伤又委屈,“小泉,你真的不管妈妈了吗”
“”
夏泉眼睛里是特别的无奈与伤感,打情感牌,用多了,就没用了。
她伸手拉下张琳芝的手,“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问问医生情况。”
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推门出来,江鹤几步冲过去,“怎么样”
“没伤到内脏,还好,都是硬伤,需要养上一段时间。”医生摘下口罩,淡淡的说。
江鹤松口气,偏头看向一边的霍易知。
“照顾好他,还有他的家人也安抚好。”霍易知吩咐。
江鹤应下来。
男人转身往外走,医院长廊尽头,他伸手点了烟咬在嘴里。
谭重这个人,向来心狠手辣,这话不假。
霍易知一双桃花眼在暗夜里闪着冷冷的幽光,吸完一支烟,男人将烟头辗灭。
转身,就听到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
“医生,给她药里注射镇定剂吧,这样也方便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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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今天活动,还没回家,暂时这样吧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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