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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刘荣的预感很准。
他才刚踏进宫殿就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摔东西的声音。
隔着老远,他就看到了粟姬的身影。
看到屋里散乱扔在地上的只是一些日常用具,他的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孩儿给母亲大人请安了。”刘荣笑嘻嘻的走到了粟姬跟前,行了一礼,诧异道:“母亲何故如此生气?”
“刘荣,你长能耐了啊,居然知道糊弄老娘。”
“用白玉铺地,夜明珠当灯,用珍珠做帘,以金丝为被……”
“金屋藏娇,呵呵,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如此会哄小姑娘开心。”
“你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说到后来,粟姬的脸上满是严词厉色。
双目紧紧的盯着对面的儿子。
刘荣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对策,是以也不慌张,仍旧是满脸诧异的问道:“母亲何处此言?”
“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定然是早就跟馆陶勾结好的。”
粟姬可不蠢,只算了算时间,就知道这刘荣定然是跟馆陶商量好了以后,才回来做她的工作。
亏她前两天还在担心,馆陶那边要是不同意这桩亲事该怎么办。
感情这小子在她面前一直在演戏。
“未能提前禀明母亲,这确是孩儿的过错,可这不也是怕你不同意吗?”
刘荣说着脸上就露出了一抹委屈之色,仿佛是被人误解了一般。
“再说,如果没有馆陶姑姑相助,躲得了昨晚一次,那下一次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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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以他对这位窦老太太的了解,可是个执拗的性格,一旦认定了某事,就算几头牛都未必拉的回来。
下一次,可很难找到类似于窦婴这样的人出面解围。
这些道理粟姬都懂,可她气恼的是刘荣这混小子将她瞒在鼓里。
如果不是她偶然从宫女那里听到了金屋藏娇的传闻,还不知道被要瞒多久。
最关键的是,她在听到那有关金屋的描述后……也被那奢侈的画面给震惊到了。
所以,粟姬才会急匆匆的跑到刘荣的寝宫来,为的不是教训儿子,而是想要分一杯羹。
但作为一个母亲,她肯定不能表现的那么明显。
“那……那你也不能随口许下那么大的好处啊!”
“这用黄金做屋,白玉铺地,珍珠做链,还有金丝被,这得需要多少钱啊?”
“你要真有这么多的钱,不知道先孝敬老娘吗?”
事实上她前面说了一大堆,全部都可以省略,这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看到这位便宜母亲的表现后,刘荣在心里微微感叹道:无知真是太可怕了。
他用来哄小姑娘的话,居然有这么多人信以为真。
别说他没打算真造个金屋来,就算造了那也是为了当成储备金来使用。
而且至少也得他当上皇帝以后才有可能实施。
现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嫌太早了点吗?
好吧,其实刘荣也知道,这不是世人无知,而是利令智昏,被黄金给冲昏了头脑。
“既然如此,那就造两间,母亲一间,阿娇一间。”
刘荣大手一挥,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与其将黄金放在金库里霉,然后还要派专人照看。
不如将黄金铸造成屋子的模样。
以他这位母亲的为人,怕是看管的比谁都小心。
“真的?”
幸福来的太快,粟姬简直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只要一想到自己生活在那个全部是由黄金铸成的屋子里,她就幸福的想要昏倒。
在得到了刘荣的保证后,她便满脑门的碎碎念:“我的那间一定要比阿娇的那间大,而且要更加豪华,这样才不会被馆陶那贱人给比下去。”
“最好两间屋子不要挨着,省得看到那人惹得老娘心烦。”
“……”
“对了,好孩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建啊?”
亏的她最后一句才问到了点子上。
刘荣在一旁撇了撇嘴,这智商真是堪忧啊。
他双手一摊,老实的说道:“孩儿现在没钱,具体到什么时候得看……”
说到这里他朝便宜老妈眨了眨眼睛,露出个“你懂得”的眼神。
这一次粟姬果然很快就明白了刘荣的意思。
不就是只有等着小子当上皇帝以后才能开始铸造金屋么?
……
在刘荣应付后院危机的时候,袁盎也没有闲着。
他先是拜访了京城里的落魄书生们,以重金相邀,很快就组成了一个二十人的文书团队。
但想要治理好南市,这还远远不够。
袁盎在之前就做足了功课,知道南市最大的问题就在于那个庞大的游侠群体。
对付这帮人完全来硬的是行不通的,最佳的办法莫过于分化拉拢,以黑制黑。
恰好此时长安城最大的游侠头子关坚便与袁盎有着几分交情。
袁盎交代了两声,便直接来到一户看着颇为破落的家门前,敲门道:“关兄可在家?”
不多时,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大汉开门,见了袁盎,颇为意外和惊喜:“是丝公大驾光临,实在是
有失远迎,快请入内!”
进了门,那大汉拱手问道:“丝公可是有事吩咐?”
他曾经受到过袁盎的恩惠,所以举止都显得非常客气。
“某得了皇子刘荣殿下的看重,授以南市市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