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来自美利坚的海湾扇贝,大家都没有养殖经验,不知道最终养殖成本能控制在多少。而且,市场对此的需求并不确定,这就需要他们自己去开拓销路。
因此,刘所长急于推广的想法必然不会成功。国营养殖场只会象征性的小批量试养,要想达到刘所长所设想的养殖规模,没有五六年的时间,是不可能实现的。
刘所长多少年事已高,着急上火之下,病倒了。
然而就在此时,转机突至,食为天申请合作的电话,打到了中科院海洋研究所。
当办公室主任气喘吁吁地跑到医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正在打点滴的刘所长时,刘所长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食为天是按照这个时代最规范的方式联系海研所的。公司在打电话之前,还把一纸加盖了食为天公章的介绍信,发到了海研所的传真机上。
不仅如此,食为天还通过农科院、农业部的朋友帮忙,通过私人关系,向海研所传递善意。
微胖的办公室主任,是海研所的老人了,同时更是刘所长的嫡系。他又如何能够不知道轻重缓急?
于是,他在挂上电话,并验证了传真而来的介绍信之后,就一路小跑来到医院,把情况向刘所长做了详尽地汇报。
刘所长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浑身的病痛一下子就轻了一大半。他要办公室主任立刻找来大夫办理好出院手续,赶在下班前回到海研所。
他随即召集所里的主要领导和科研骨干,连夜开了紧急会议,研究食为天提出的合作请求。
在座的人中,没有谁不知道食为天的。其中不少人,刚刚还通过其它途径,知道了食为天主动提出合作的事。
既然食为天主动递上橄榄枝,那么海研所哪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临时会议第一个议题全票通过。
会议继续进行,争执便多了起来。做学问的人一般比较固执,每个人都自认为自己的项目是最重要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逐渐成了学术辩论,楼已经歪得不成样子。
原本负责会议记录的办公室主任,这时也已经苦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笔。这种辩论是老生常谈了,每次都不了了之,记录这些内容,没有任何意义。
这时,有工作人员进了会议室,和主任低声说了几句话。主任找别人替自己一会,他出去接电话了。
过了几分钟,主任将刘所长请了出去。辩论的人发现主持会议的人都没有了,不觉安静了下来。
刘所长和主任很快就走了回来。刘所长表情有些怪异。他干咳了一声,然后对大家说:“好了,大家先别争论了。刚才我接了一个电话。据可靠消息说,食为天计划在岛城建立一座大型的海水养殖基地,第一期计划以海湾扇贝和华夏对虾混养项目为主。
食为天会购买我们的全套技术资料,同时与我们合作,针对这个项目,开展纵向和横向的相关课题。”
刘所长话音未落,在座众人都做出了反应。有开心的,有失望的,还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生百态,尽数呈现在刘所长的面前。
在座中有一位研究海洋环流与气候环境项目的教授,自知自己的项目绝不可能受到一家企业的青睐,所以一直保持着平常心。
他看到其他人暂时都在盘算,谁也没有说话,便主动开口问道:“所长,这个消息确实吗?
……
消息当然确实。
这是李小龙吩咐手下人向海研所透露的。他知道做学问的人有时候不谙世事,别等食为天的人来谈合作了,才发现他们给食为天准备了许多不能沾的项目。
是的,海研所中有不少国家级重点项目,还有一些项目非常敏感,这些都不是食为天这样一家外资公司所能涉足的。
有了李小龙这样知情的权威人士透露消息,海研所在刘所长的组织下,也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
在第二天上午刚上班的时候,刘所长就打电话给了黄菲菲。他代表中科院海洋研究所,正式邀请食为天到所里参观,并讨论具体合作事项。
礼尚往来,既然刘所长主动出面正式邀请,在李二龙不方便露头,朱大帅又要坐镇首都,安排调控各分基地生产的情况下,黄菲菲只好勉为其难,在百忙抽出时间,亲自前往岛城。
可是,黄菲菲把这笔账记在了孙大海身上,在得知他刚刚回到宾馆后,便带人前来兴师问罪了。
此时,可怜的孙大海,回房间后还气都没有喘匀。他连随身带的洗漱用具,都还没来得及整理呢。
说是兴师问罪,那有些夸张。黄菲菲虽然身为食为天的老大,但对于小老板孙大海,还是要尊重的。
没有外人的时候还好,她有什么话都可以直接对孙大海说,孙大海又不是不讲理的人,自己有了问题,还是能接受并改正的。
可是一旦有外人在场,黄菲菲就不会说什么了。只是她会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神情看着孙大海,搞得孙大海总觉得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似的。
现在也是如此。黄菲菲带队进了屋,只是简单地和孙大海打了招呼,就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了。
跟着黄菲菲一起进来的人很多,有她的两位助理郝云和范萱萱,有李二龙的助理闫学军,还有九号火锅店的副总经理阿福,以及岁月静好市场开发部经理皮特。
自从上次孙大海和黄菲菲谈到人才培养的问题,黄菲菲对此十分重视。尤其是中高端管理人才的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