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姜梨醒了,又远远叩了个头:“大人赎罪,奴婢该死。只是绛雪……绛雪见到大人已有两日未眠了……绛雪自作主张在大人茶水中加入太医院开的安神药,只求大人能睡上两个时辰……绛雪该死。”
姜梨心中不忍,她注意到绛雪的膝盖处的衣料隐隐泛红。在宫中多年,她自然知道跪碎瓷片是多么折磨人的细碎功夫。许多宫女太监宁可被拉去永巷打板子,也不愿跪碎瓷。膝盖处受伤,是一辈子的事情,以后每年春秋换季,冬天湿冷的时候,只怕绛雪都要……
“你起来吧,是我睡着误事,不怪你。凛霜,你去照顾绛雪洗个热水澡,让寒碧来伺候本座便可以了。”
这么多天,她承受了多少压力,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无人能够得知。此时此刻,她却热了眼眶。有此忠仆,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