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如问是怎么回事儿,浦继眨了眨因为疲倦有些血丝双眼一脸的郁闷说道:“哥给,您别看我阿玛和额娘宠着我,那是因为我是家中最小的。不过我阿玛心里头最在意的就是我大哥了,我家的爵位也本来打算传给他的。当初因为他我全家被赶到大街上,我阿玛就算怪他,也想他。老爷子六十多岁了,本以为如今地位有了,钱有了,身份有了,在我们旗人里,我家算是最风光的了,连紫禁城的皇帝都对我家恭敬的很。可谁承想我大哥这命诶……”浦继连连摇头叹气,还拍了拍手,可奈何地说道:“我大哥就这个倒霉命咯,不能享福,他这一辈子就他妈得折腾,折腾到死可不是折腾死了吗?他但凡要是老老实实地,怎么可能会死在这个病上。”
浦继这一家人都没什么眼力见,但是同样也没什么心眼,浦家老大浦纳最能张罗,最是富贵,也最是短命,老二浦定人老实木讷,但是为人谨慎,极少犯错唯一一次犯错还是浦纳连累的。老三浦继性子最是活跃,爱交朋友,有时候喜欢炫耀,但是他对人却最是真诚。这么多年来,倒是浦继对王茂如的帮助最多,最是私,而王茂如投桃报李对他也是百般照顾。
王茂如端起酒杯道:“你大哥这个人呢,怎么说呢,他这辈子就这样,大富大贵享受过,大穷大苦也吃过,当初他穿女人衣服逃出北京城。让所有人都看不起不是?可他也大富大贵了,这辈子值了。”
浦继也举杯道:“他娘的傻子,这丫人还真是应了那句古话。牡丹花下死最鬼也fēng_liú,他就fēng_liú死的。”
王茂如与他碰杯一饮而尽,笑道:“他娘不是你娘啊?”[
浦继连忙给了自己一嘴巴,骂道:“我他娘的脑子有问题了。”两人随即忍不住大笑起来。
王茂如喝了几杯酒后吩咐说再温一壶上好的山西汾酒,说这酒味道不错,尤其是味道醇厚,市面上买不到真货。浦继摇头说我家有。我死鬼大哥那多得是,你是不知道他收藏多少好东西,这禁烟局长还真是赚钱啊。我也想当。王茂如摇头说:“你要是想赚钱,就别想掌权,我建议你掌权,因为你不缺钱。”
浦继想了想笑道:“说的也是我死鬼大哥给我留那么多钱。不花白不花他的。”
王茂如道:“你这些天都在家里处理丧事。青促会的事怎么办了?”
“交给东方宏啊。”浦继又大大咧咧所谓地说道。
王茂如顿时恨铁不成钢训斥道:“绝不可行。”他拍着浦继的肩膀强调说道:“绝不可行!这东方宏的能力之强,超过你我,我对他都深有忌惮,你啊,被他卖了都得替他数钱。”
浦继惊讶道:“不能吧?大哥你总是对他有这样那样的顾虑,还真是……何必呢。我觉得他……算了,你看人比我准,可是要是对付他。我怕是不行啊。”
王茂如笑道:“我就知道你不行,不过我给你个人才。一准行。”
“谁啊?”
王茂如道:“冯继华冯尹彬。”
“冯副官长?”浦继惊讶道,“他……他能去我那里吗?再说,他要来青促会,岂不要放弃军职?他能放弃军职吗?”
王茂如道:“这我不能确定,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而言,他并不适合在军队中指挥作战,他对于政治的敏感性很强,脑子里很有自己的一套东西。如果他从政,将会是一个很好的人才。这样吧,改天你去请他,如果他帮着你,也好防止将来东方宏架空你独掌青促会。”
浦继道:“大哥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啊。”
“屁!你的能力我太清楚了!”王茂如立即说道。
浦继嘿嘿笑起来,忽然想到什么哈哈大叫起来,说:“大哥你是让我学习刘备刘玄德,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请冯尹彬来青促会,是不是?”
“算你不傻。”王茂如瞪了一眼他。
而在另一间屋子里,费婉婷也正在一边吃着一边与朱淞筠聊了起来,她很有心计地聊起了朱淞筠和王茂如的浪漫史来。但凡女人都喜欢宣扬自己的婚姻多么幸福,自己的男人有多爱自己,朱淞筠往日也不曾与人说起,今日费婉婷这一问,便让她如滔滔江水一般全都说了出来。
说起自己与王茂如相识相知,便仿似一个曲折离奇的爱情故事一般,她结过两次婚,第一次婚姻对于她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婚姻。当时朱淞筠的父亲朱启钤作为袁世凯的内务总长,手握滔天权力,因此许多人巴结他,而更多人则希望通过婚姻,即娶得朱淞筠作为政治筹码。朱淞筠受到众多男士的追逐,所谓乱花渐欲迷人眼,当时年纪有小,哪里分得清真伪。她选择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结了婚,可是这场婚姻只维持了一年便告终了,那人图的不是别的,而是朱启钤的身份。而朱启钤身为高官,时常被南方政府文人攻击,说他以权谋私为自己女婿找官来做。朱启钤为了避嫌吗,反倒不让自己女婿出来做官,他的女婿娶朱淞筠的目的就是为了做官,你不让他做官他岂能罢休。于是这两人便闹腾了起来,最终离了婚。而在袁世凯死后,朱启钤隐居与天津,当时张勋进京,王茂如也带兵南下在天津外围驻扎,在妹妹的生日宴会上,经人介绍两人认识。当时王茂如年纪轻轻,意气风发,野心勃勃,而且当时的他对南方民党诋毁朱淞筠特别不满,继而她对他产生一种特殊感情。随后两人分开,但朱淞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