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浙的夏天闷热,这才六月份,知了已经爬上树梢了,吱吱吱吱地叫着。
两个小战士看看树梢的知了,一个惊讶地说道:“虎子,这边真好,还可以抓知了玩。”
“黑子,你说啥时候能再吃一顿烤鸭啊。”虎子流着口水回忆说道。
黑子嘿嘿一笑道:“啥时候,等咱们毕了业,要是能分到秀帅身边做近卫,天天吃烤鸭。”
“咋能天天吃烤鸭呢?”虎子立即纠正道,“我要是天天吃烤鸭,死了也心甘情愿。”
“看你个馋样。”黑子笑道。
忽然陈家大院门外响起了吵杂声,不一会儿,一群人挤了进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头上戴着白布,有的手中拎着长刀木棍。是逃走的无赖们纠集了一群本地人咋咋呼呼地跑来了,这些人也是这个大地痞的家人和手下。一个披头散发的颇有姿se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扭着水蛇腰哭天喊地地跑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便要叫喊哭闹。却不曾想一进门只见破落的,却陈家不见一个人,她倒是愣住了,“不是说这里有人吗?我家阿大呢?”
“刚刚就在这里啊……看,阿嫂,这地上还有血迹!”一个小混混指着地上的血迹一直到一旁的泥土上,“被埋进去了,一定在这里。”
咻——
一声哨响,大门忽然被关上了,一身穿迷彩带着黑se面罩的士兵们将他们围了起来,其中一个冷冷地说道:“国防军铲除汉jian卖国贼!如有反抗着。必定斩草除根!”
“哗啦啦——”上枪栓的声音立即响起,顿时所有喊闹的人都吓傻了。
“准备行刑!”有人又喊道。
“等等!等一等!”有个年纪不算太大的老头,估计是当地的士绅被众人恭在中间。他越过人群喊道:“诸位军爷等一等。鄙人不才,身前朝同治十年进士,恬为本地乡理仲裁会执行,请问诸位是谁?哪路神仙?我们如何得罪你们?”
“你是乡理仲裁……”当头的人自语道,“这倒是有点棘手,这户人家涉嫌颠覆中华民国zfu,昨夜已经被全部缉拿。连夜押送到了淞沪去了。现在这户的庭院不得有任何人靠近,以防有同党yin谋毁掉证据。违者杀无赦,我们是负责国家安全的部门。你们可懂?”
老士绅惊讶道:“此事本地岂能不知?”
“防止通风报信。”那人冷冷地说。
老士绅立即说赔礼道歉道:“既然如此,我等打搅了,我等实在不知,多有得罪。当立即离去。给诸位添麻烦了。实在抱歉,实在抱歉。我也是被jian人蛊惑,没想到这陈家居然是反贼,当真罪无可恕。”
其他人也见风使舵说这陈家太不是东西,乡里乡亲的,没想到却做了叛国贼,他们一起鄙视他家……
“这样啊……好吧,既然你们和陈家毫无瓜葛。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们,但是你们要记住。这里已经被封查了。”当头的人想了想道,看得出这些人是为了刚刚的那个大地痞来的,和陈家没什么关系,也不想多有麻烦,便下令说:“打开门。”
那大地痞的女人便又要哭喊,被老士绅一嗓子吼了回去,大家颤颤巍巍在枪口下跑了。女人走到门口的之后,回头看了看,哐啷一声,大门被关上了。通风的小地痞在她身边说道:“阿嫂,走吧,惹不起的。”说罢趁人不注意捏了捏女人的屁股,小声yin笑道:“水根死了,以后我来滋润阿嫂了。”
“小赤佬,你也不怕水根yin魂找你?”女人媚眼一抛故作生气地打掉了他的手。
“水根这个白痴,放着家里的白嫩嫩的娇妻不疼,专门偷人,亏得他死了。”小地痞笑说道,“活该!”
陈家涉嫌谋反在当地便被传承了陈家意图谋反,两字之差谬之千里,名门望族陈其美的家一夜之间被连锅端,可见此事之重大,当地已经风言风语传了出来。而陈家祖上也是名声显赫,自然引得许多人关注,尤其是许多浙江名人翘望,纷纷上书省zfu希望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过让他们更加惊讶的是几天之后,进步党人浙江省长尤树恩提出辞呈,一时之间众说纷纭,浙江政坛扑朔迷离。
陈祖燕是一个至孝的人,得知父母叔伯全部被羁押,不得已从上海租界走了出来主动投降,他妄图自杀以掩饰自己的身份,但戴chun风的一席话反倒是惊得他死都不敢死了。戴chun风说道:“畏罪自杀者便是认罪了,颠覆国家政权的罪行可不是你一个人承担,这是需要株连全族的。”
“现在是民国了!”陈祖燕立即说道。
“你还知道这是民国?”戴chun风冷笑道,“你所做的是就是颠覆民国,既然你不把国家当一回事儿,国家自然也不会把你当一回事儿。你是一个人死后全家受累,还是老实交代,全凭你,还有,你母亲生病了,急需医治,否则撑不过三天了。”
陈祖燕思考叙旧,终于叹了口气,说道:“我交代,但是我需要一个人在一旁做记录。”
“谁?”
“交通司司长蒋伟光,我们是同乡,我只信任他,而且我害怕你们翻脸不认人。”
戴chun风微微一笑道:“如你所愿。”
交通司司长蒋伟光和冯尹彬是同一级的,戴chun风一个小小的课长岂能请得动,只好致电给司长冯尹彬。冯尹彬直接打电话给蒋伟光说有人准备刺杀秀帅颠覆zfu,需要请你配合配合。当然,这是朋友之间的邀请,并非命令,给小弟个面子,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