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乞丐挣扎了几下,却敌不过李强的巨大力气,无可奈何,只能作罢,紧紧地抿着嘴唇,不再说话,只是往车里一坐。
其实出租车不愿意拉这样一个肮脏的乞丐,不过当李强甩出了十张百元大钞之后,丫的立刻笑靥如花,估计李强就算让他从天亮跑到天黑也愿意了。
这年头,有钱才是硬道理啊,李强感叹着,指挥着出租车七扭八扭地一路穿街绕巷,好不容易找到了亚父住的地方附近,抱着那个乞丐便下了车,一路摸索着走去。
说实在的,亚父住的这地方委实有些太偏僻了,在东城区城郊结合部,不过环境倒是比较幽雅,因为东城区素来以绿化好而出名,尤其是城郊附近,绿化面积超过百分之五十,处处绿树绿花,无论是什么路两旁种的都是那种法国大梧桐,风一吹,有股子淡淡的清香流淌在空气中。
凭着记忆穿绕过了几条小胡同,李强找到好长时间,终于在一座四面都是高大围墙的院子前面停下,看见那座将近三米高的大铁门后,李强确认自己找对了地方。
“哐哐哐……”李强开始砸门,砸了十几下,门一响,角门开了,一个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看样子最少有七八十岁的老头子站在那里,用一双混浊无神的老眼望着李强,“你找谁?”他问道。
“啊?怎么几天没见,亚父您怎么老成这副模样了?”李强吓了一大跳。
“放屁,我不是亚父,是亚父的朋友。”那个老头别看年纪大,脾气倒不小,陡然间一声暴喝像是李强耳畔打响了一个雷,吓得他一哆嗦。
“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人了,我以为亚父就一个人住呢。”李强赶紧陪着笑脸,心底下却在纳闷,上回来的时候好像没见过这个老头子。
“我是他的朋友,一直和他同住,你上次来的时候我出门了,刚回来不长时间。”老头子哼了一声说道。
“怎么称呼您?”李强小意地说道,这老头看起来脾气不太好,还是亚父的朋友,他得悠着些,别得罪人家。有道是,阎王爷好见,小鬼难缠。就比如今天上午遇到的那位熟靓姐,端的是难缠得紧,到现在李强心中还有怨念呢。
“叫我荣伯就可以了。”老头子板着张死人脸道。
“荣伯好哈。”李强嘿嘿一笑,点头哈腰地说道,同时伸手递过去了一只中华烟,荣伯倒也没拒绝,接了过来,李强给他打着了火,荣伯深吸了一口,很是享受地吐出了一个烟圈儿,看来也是位老烟枪了。
“你就是李强?”那个老头看见李强态度不错,似乎怒气消了一些,盯着李强道,同时仿佛不经意地扫了他怀里抱着的那个乞丐一眼,眼里掠过了一道精光。也就是这一瞬间,李强直觉地感到这个老头子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
“我就是,这位是我的一个身体有残疾的朋友,我想求亚父救救他。”李强赔着笑脸说道。
“亚父不在,走了。”荣伯皱了下眉,哼了声说道。
“走了?”李强吃了一惊,不过细想想,之前亚父好像真跟他说过一个多月以后将要外出的事儿,看来这是到日子了。对于亚父的不辞而别,李强倒是没有太多的不满,毕竟,这位老人家是位神龙一般的人物,他的行踪以自己的身份目前还不配知道。
“嗯,不过走之前他告诉我,如果你来找他,可以在原则许可的范围内,满足你的任何要求。”荣伯眯着小眼睛,不紧不慢地说道,却是有意无意地加重了“原则许可范围内”这句话的语气。
“原则许可范围?啥意思?”李强咧了下嘴,心头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就是说,这里现在我说了算,你想干什么都必须要经过我的首肯,我的话就是原则范围。”荣伯嘿嘿一笑,眼睛里有一种猥琐的光芒一闪而过。
“原来这样啊。这个,那荣伯,您看,亚父不在,能不能救救我的朋友。”李强小心翼翼地问道,感觉这老头好像不太好对付,不像亚父那么好说话。
“不能。”荣伯直截了当地回拒了李强,噎得李强险些喘不过气来。
“为啥啊?对您来说,这就是举手之劳而已,就是把他放在细胞修复液里修复一下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李强气不打一处来。
“滚一边去,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吗?细胞修复液有多珍贵你知道吗?岂能随便用在普通人身上?”荣伯气得破口大骂,看着李强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超级败家子。
“普通人就不是人了?这个世界上谁生下来的时候不是普通人?谁天生就是超人啊?你的原则未免有些太官僚了。”李强气往上涌,哼了一声道。如果不是有求于荣伯,真想一走了之。
“他吗的,你个臭小子,竟然教训起我荣伯来了?”荣伯吹胡子瞪眼地骂道,撸胳膊挽袖子看样子像是要揍人。
“李强,我们走吧,没必要为我这种废人纠缠。”李强怀里的乞丐剧烈地挣扎了一下,向李强低喝道。
“吗的,你们两个小子脾气怎么一个比一个臭?这个沾火就着,那个像茅坑里的石头。”荣伯被这两个人气乐了,“不过,我喜欢,脾气越臭的人证明他越可交,尤其是肯为了朋友发脾气的人。行了,别在门外戳着了,都滚进来吧。”荣伯打开了门,趿着拖鞋踢拉搭拉地走了进去。
李强和怀里的乞丐相互间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吃惊与好笑,这老家伙的性格还真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