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军事历史>荡孽>七、少年

“嗖!”

紧接着地面传来一声噗通闷响!

马儿依旧狂奔,煞客却已落地,没有挣扎翻滚,只是喉中发出急促的“咝咝”声。

少年睁眼,便看到离自己不远的沙地上,一只雁翎长箭直直插入煞客左胸!

由不得少年多想,又有两骑先后冲下,仍旧直冲少年而来。

少年已然木了,仍旧立在当地不动,任由两骑疾速迫近。

破空声再起,头骑中箭落地,后续一骑却恰于箭落一刻俯身挥刀,鬼使神差的避开来箭,刀锋不改,仍旧向着少年头颅砍落下来!

这时,一道绿影从少年身后的莎草丛中忽得腾起,双臂暴出,猛地扣住少年肩头,再而一揽一推,带着少年向斜刺里滚开,堪堪将刀锋避了过去。

不等煞客再次回马举刀,又有一道绿芒从少年身后疾速射出,在空中轻灵弯转,最后倏然缩回!

不知怎的,那名煞客突然撒刀抬手,捂住自家颈项,仅能露出的一双眸子猝然张大,须臾,一丝殷红从煞客指间缓缓爬出,又是噗通一声,那名煞客已然落马毙命。

少年茫然回顾,只见一条碧翠如藤的修长软索,正握在一双纤纤玉手之中!

阿莎!

少年心中,阿莎依稀还是个黏人的小囡,便如一个影子,时时跟在身后,总是伸着两只藕节般的白嫩手臂,一脸希冀之中更有几分楚楚可怜……

但此时的阿莎,已是一副初初长成模样。

一头如瀑乌发身后飘洒,中间只用一绺水草挽起的环儿箍住,一袭绿萝裙衫裹束之下,却掩不住身躯的纤细玲珑,颇为精致的面庞也已浮现少女特有的细腻,只是不知何故,阿莎额间似有一道细细的伤疤,远远看去,竟然像极了一枚闭合的眼眸,从而平添一丝英气。

一只细长灵鼬,毛色上下两分,黑白之外再无半根杂毛,此时正踞在女子肩头,毛绒绒的长尾轻轻环住阿莎细长的脖颈,犹如一条无暇缎带,将那张脸庞映衬得格外明艳,一双溜溜乱转的小眼旁边,便是阿莎那双空洞冷寂的美眸。

踏踏蹄声再来,嗖嗖箭声又起,少年终于被彻底惊醒过来,骨碌翻身而起,立即拉着阿莎向着羽箭来处发足狂奔!

与此同时,又有三骑跃下石梁,向着少年和阿莎疾速迫来!

饶是少年足下生风,但终究远逊骏马长腿劲蹄,还没跑出多远,两骑已将少年与阿莎左右夹起,身后一骑却于此时扬手挥刀,向着少年再度砍来!

又是三声箭啸传来,左右两骑几乎同时惊声跌落,身后那骑却是反应神速,马上俯身,箭虽避过,盔上簪缨却被射个正着,只听叮的一声响过,头盔被撞得歪到一边。

但那人却也拧顽,手中长刀不改,砍下之势更急!

好在还有阿莎,不见如何动作,那条碧翠长索却已再次如蛇弹出,直取煞客面门而去,索至半空,索头猝然绽放如花,六片对萼似爪,一根花蕊如刺,宛如一朵乍然绽放的索魂之花!

距离太近,来势又急,那骑煞客再也无法避过,只听当啷一声脆响,同时一点星火迸溅而出,索尖就此击上煞客面具,对萼随即锁闭,将头盔抓住,向后疾缩而回。

这一击虽未伤及煞客,却将那层面具揭了下来,一张白瘦面庞连带左腮下一撮黄煦煦的长毛就此暴露而出。

不知为何,丢了面具的煞客忽然收刀转身,同时举手掩面,调转马头,竟然不管不顾得跑了回去!

此举蹊跷异常,少年和阿莎却已无暇顾及,索性撒开脚丫,向着石台快步奔去。

但更多人马正源源不断的从石梁豁口中涌入进来,与此同时,手持弩弓的黑衣人开始攀上豁口两侧的石梁,接着四散开来。

行止有法,阵列有序,完全相同的装束,毫无二致的坐骑,来人绝非一般强匪游盗之流,而是像极了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羽箭连珠,例不虚发,勉强护卫着少年和阿莎继续奔逃,却也引来对射而来的漫天箭雨,方向正是石窟开口处的大石。

大石后面,独臂老者早已醒来,此时正横卧在地,足蹬长弓,躺坐腾挪,伺机而发。虽然仅余一只左臂,却也能迅疾无比的搭箭入弦,接着拉圆,几乎不瞄,两指轻舒之时,流星疾飞,煞客坠地。

待到少年与阿莎堪堪登上高台,又有两箭从老者手中凌空飞出,少年与阿莎顺势隐入大石背后。

间不容发时刻,老仆却将手中长弓陡然松脱,在大石下面掏摸一把,随即翻身扬臂,将一个黑黝黝的物什向着少年什抛了过来。

少年慌忙接过,却是一个包袱,急忙解开,只见里面除了几卷平日研习的破书残卷之外,竟然还有一条裘皮锦带和一截黝黑物什,单从形状看来,似是一口长刀。

少年顿时眼前一亮,只因这口长刀老仆爱若珍宝,平日深藏不露,只在年年端阳之时,老仆却又悄悄取出,顶礼膜拜,少年也只是远远望见过两次,因此在少年心中,此刀必是一口催毛断发的无上利刃无疑了!

念及此处,少年将刀轻轻掣出,却见刀身黯淡犹如土石,刀身虽是极长,刃长足有五尺,却是又厚又钝,绝无一丝锋锐之气,刀柄更是朴实无华,只在内侧存有一个指甲大小的凹穴,应是原本嵌了一颗晶玉宝石之类的饰物,但此时早已荡然无存。

一丝不易觉察的失望之色从少年脸上流淌出来,随之却又化作几分不解。

这时,又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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