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郡大战后的几天,东莱郡当利县,
孙凤带着六万人偷偷的穿越北海郡北部地区,然后趁着武安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断了武安国军队的后路。
好在武安国虽然被断掉归路,但队伍中还有熟悉东莱地形的五千援军,在损失了近半的断后部队后,武安国带着余部成功逃往长广县一带,并派使者提前向长广一带的东莱抵抗军报告消息,青州大渠帅孙凤来了!
“大渠帅大人,乐安郡传来急报。”
就在孙凤和属下在当利县城里进行庆祝的时候,一名信使急忙忙的冲入宴会说道。
“什么!”
孙凤微微皱了皱眉接过亲卫递来的信件,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但此时诸位将领正在庆祝,孙凤压下心中的不安,不动声色的读了起来,可是才看了第一句话,就大喊一声一脚踢开身前的案板,饭菜洒落一地,甚至不少溅到信使的身上,但信使吓得一动不敢动。
“怎么可能!”
孙凤等着血红的眼睛,望着台阶下的信使,吓得对方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而原本有些喧闹的宴席也变得落针可闻。
黄巾将领们也是第一次看到一直很有涵养的孙凤,变的如此恐怖,红着双眼犹如噬人野兽般,宴席上一边肃杀之气开始蔓延。
“呼,呼,呼。”
孙凤喘着粗气,慢慢扫视每一个将领,被孙凤盯着的将领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颅。
“大渠帅,究竟是什么事?”
过了好一会儿,平常和孙凤关系不错的徐和徐渠帅才敢壮着胆子问道。
“没什么,你们都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孙凤闻言愣了一会,眼中的血色慢慢退下,然后语气低沉的对着众将说道。
“大渠帅?”
朱刚烈见徐和已经出声,而且大渠帅确实有些不对劲,于是也出声问道。
“都聋了么!出去!”
孙凤闻言再次大喊起来,然后把手中窝成一团的信件向朱刚烈扔了过去。
朱刚烈见状吓得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其他将领相互看了看也暗自摇了摇头,沉默的走出大厅,只有朱刚烈一直在回想刚才扔过来落在地上的纸团上的字,好像有个败字,究竟是哪儿败了,让孙大渠帅如此暴躁,看来风云又要变换了么。
朱刚烈看着屋外有些阴沉的天摇了摇头,自己也要做好打算啊。
“你们也出去!”
孙凤依然保持站立怒吼的姿势,等众将领都出去后,看着大厅里的侍卫和仆人,保持原有姿势说道。
“……”
侍卫和仆人们也相互看了看,轻悄悄的走出大厅,顺便关上了房门。
“嘭。”
这时的孙凤才放空了自己,重重的坐在了自己最喜欢的虎皮大椅上。
“居然败了!十几万人居然才跑回来一万多!”
孙凤躺在大椅上自言自语道,然后突然骂了起来,双手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废物!一群废物!你也是废物!孙凤,你也是废物!”
“呵,你居然连三师兄是怎么战败的都不知道,就派援军过去,哈哈。”
孙凤看着自己双手上的几缕头发,毫不在意的松开手指,任由头发落地,然后双手拍着椅子说道。
“是不是在青州太顺风了,所以瞧不起天下人?别说十几万,青州三十万渡河都不够对方近万铁骑偷袭的,还要开新篇,哈哈哈!”
“哈哈哈,这下好了,十几万大军白白送死,幽州邓渠帅估计已经不战自溃,老师那边也知道,不知道老师能不能撑得住,呵呵呵。”
“孙凤,你是废物,你是罪人!”
孙凤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一旁的配剑,仔细的欣赏起来,剑身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璀璨无比,一看就不是凡品。
“好剑,剑身光滑,色泽耀人,不知道割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感觉。”
孙凤拿起配剑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整个人如同喝醉了梦游一般,显得有些迷离。
“呵,用力,在用力,呵呵,再深一点。”
孙凤拿着配剑的手慢慢用力,剑锋慢慢的切进肌肤,细小的血珠迅速冒了出来,会成一个小血汪,随着剑身的坡度,形成一条水线流了下来。孙凤好像没有感觉一样,剑锋又切进去一点。
“哈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
就在剑锋离喉管还有些许距离时,孙凤慢慢退出了剑锋,看着剑身上的血迹笑道,随后用配剑从名贵的袖子上割下一块布,又把宝剑如同破烂一般扔在地上。
“既然你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过去的你已经死了,现在的你不在为自己而活。”
孙凤一边包扎一边对自己说道,然后开始整理起仪容和衣服。
“哐。”
众黄巾将领站在庭院中,看着紧闭的大门,听着寂静的大厅,相互大眼瞪小眼,默不作声,突然宴厅大门被人用力推开。
“大…大渠帅?”
众人抬眼望去,孙凤满面春光,如同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若不是短了一截衣袖,脖子间的血布,众将领还真的以为是自己做梦了。
“哈哈,让诸位担心了,我得知三师兄被官府削首示众,故而气愤难忍,你们切先回去,明日我要拿东莱汉军的人头祭奠三师兄在天之灵。”
“哦,刚才摔碎东西不小心划破脖子,吓到诸位了。”
孙凤看着一脸惊恐和迷茫的将领说道,然后找了一个稍微能够让人信服的理由说道。